柳超男急忙找来了姜医生,肥胖的姜医生皱着眉,吃惊道:“这不是柳青青吗?昨天才把老婆娶回来,今天怎么病成这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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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母凄凄地说:“也不知我上辈子造了啥孽,生出这样一个孽子,昨晚他喝醉了酒,下半夜发高烧,一身象火炭,然后就咳,先是浓痰,最后就吐大口大口的血痰。”
姜医生仔细地看了看柳青青充血的眼睛,然后道:“你们还是把他往区医院送吧,我这里缺药!”
柳母急了,吩咐女婿洪德文和三儿子柳爱华抬了青青先往越里区走,她回去收拾衣物带了钱立马赶来。
在区医院治了半个月,柳青青康复出院,从区医院回到太平镇,他就获悉了一个被封锁了很久的消息:汪玉芹自杀了。
汪玉芹于十天前跳太平湖了结了年轻的生命,一朵鲜花就此凋谢。
汪玉芹从太平公社的医院回来,得知柳青青因吐血住进了区医院,她十分明白柳青青之所以这样,完会是为了自己。
对于不懂医的她来说,吐血就意味着死亡,柳青青死了,她还能活么?
一九七二年十月七日早晨,汪玉芹起得特别早,她对着镜子精心打扮起来,将乌黑的长发梳了又梳,然后编成辫子,让它从后颈滑下去直垂到臀部。
额前的刘海恰到好处地衬托自己月亮般明净的脸。
收拾好脸面,她从木箱里拿出一套从没有穿过的红衣穿在身上,最后对着镜子在花辫梢上扎了一对红蝴蝶,活脱脱一个新娘子。
这个新娘子没有同自己相爱的人一拜天地二拜高堂,而是走进了死亡谷,从容不迫地跳进了寒冷的太平湖。
听到汪玉芹死了的消息,柳青青悲痛得已没有了眼泪,他走到汪秀民家里,平静地对汪小克说:“小克哥,下午请人带路,我去看看玉芹。”
下午三点左右,汪小克领着柳青青走进了死亡谷,一同去看望汪小芹的还有郑花花。
穿过数不清的旧坟新墓,汪小克在右边斜坡上一座新坟前站住了:“这就是玉芹的坟墓。”
柳青青一下子跪在了坟墓前,他流着泪道:“当年的白玉是干部是城里姑娘我高攀不上,可你的祖上是八代贫农,也算同我柳青青门当户对,为什么还会这样,为什么还会这样啊!”
汪小芹的死是因为母亲,汪小芹的母亲是“贫司”成员,柳青青是“工农联盟”成员。
在那可笑又可悲的年代,那就是一条不可跨越的壑沟,如果放在今天,那只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