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旨!”
不多时,一个略显肥胖的太监,气喘吁吁来到面前,跪拜在地:
“奴婢王相尧,拜见皇爷!”
王相尧?不就是九年后,打开德胜门那阉奴吗?
苟日的,原来你还在这儿当军户官,今天咋落到老子手里!
崇祯呼吸加快,指向眼前几个大木桶,怒呵道:
“这就是你给将士们吃的?告诉朕,此乃何种吃食?”
“内...内臣...”
王相尧额上冷汗直冒。
前些年偶尔如此,今年正旦后便都是糙米,仓库里还有很多。
今日皇上前来,原本打算换成精米,然离城路途遥远,根本来不及。
联想到皇帝不可能吃士卒餐,那念头也就一闪而过,没曾想,看似最不可能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你有何话说!”
“臣...臣知罪。”
“何罪?”
“臣...都是那奸诈粮商......以次充好,卖给臣这等糙米,是...是内臣失职,请皇爷责罚!”
王相尧再次俯身,身上禁不住颤抖起来。
“哈哈哈...这不只是糙米,还是发了霉的吧,凭一句失职,就能敷衍了事?”
“这......臣......”
“哈哈哈......”
崇祯大笑几声,指着王相尧的头:
“你连撒谎都不会,你说,哪个粮商敢欺瞒天子亲军!”
“臣...臣...”
震耳般的怒吼声,再次响彻周围:
“还不从实招来!否则你项上人头不保!”
王相尧战战兢兢,结巴道:
“臣......臣为正旦孝敬高......高公公,无奈囊中羞涩,就...就...”
又是高启潜,这厮阴魂不散啊。
崇祯一脚将其踢翻在地,打断道:
“混账!你恐怕不止这一回吧,说!总共贪污多少!”
王相尧翻过身,重新跪趴于地,声泪俱下,说道:
“六...千两,只有六千两!皇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