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疑云密布:查探困局危象萌

当雪踉跄着撞向紧急逃生通道时,我故意打翻龚宇澄的工具箱。扳手与螺丝刀坠地的脆响中,莫辰祎已经拽着我,迅速闪进防火门后的阴影。

他后背紧贴着我的,隔着两层棉质衬衫,我都能感受到他肌肉绷紧的弧度,像张拉满的弓,充满力量。

“十一点钟方向。”他喉结微动,说话时下颌擦过我耳尖,那轻微的触碰,让我心里一颤。

循着他示意的角度望去,配电室的铁门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沉重神秘。门上的铜锁,泛着诡异的青绿色,好似一层有毒的苔藓。锁眼周围凝结着类似昨夜在轮机舱见过的结晶盐粒,在微光下闪烁。

走进配电室,一股陈旧闷热且带着浓重绝缘漆味的空气扑面而来,与外面潮湿腥咸的空气形成鲜明对比,让人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室内温度明显升高,潮湿感有所减轻,但那刺鼻的味道,却让人头晕目眩。

我们猫腰潜行的脚步声,惊醒了走廊壁灯。忽明忽暗的暖黄光晕里,那枚1943年的铜戒,突然在我口袋里发烫,热度透过布料,传递到我的皮肤上。

莫辰祎的瑞士军刀卡进锁眼的瞬间,金属相撞,迸出蓝紫色火花,在黑暗中绚烂绽放,好似绚丽的烟花。

我分明看见,他小指上沾着的黏液,正在缓慢蒸腾成“MC”字样的雾气,在空气中缓缓飘散。

配电室里,漂浮着陈年绝缘漆浓烈刺鼻的味道。

“看这个。”莫辰祎用袖口裹住手,擦拭控制面板,尘埃在他的动作下飞扬起来,带着一股陈旧的味道。

尘埃下,渐渐显露出暗红色的海图刻痕,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古老的历史。

当他指尖划过马六甲海峡的位置时,整面墙的电压表突然疯狂震颤,那震颤的声音,好似地震来临前的预兆。

表盘玻璃上映出我们身后一闪而过的黑影,让我的心猛地一紧。

我猛地转身,后腰撞上锈迹斑斑的配电柜,一阵剧痛袭来。

柜门“吱呀”着弹开的刹那,泛着鱼腥味的档案袋扑簌簌落了一地,那鱼腥味,让人忍不住作呕。

莫辰祎单膝跪地,捡起最上层的文件。应急灯苍白的光线下,1943年4月17日的维修记录,正与他手背上的青筋,重叠成诡谲的图腾,仿佛隐藏着无尽秘密。

“……骸骨左手无名指关节粉碎性骨折……”我念着,突然僵住,指尖无意识抚上自己相同位置——昨夜被雪撞到时磕到的淤青,此刻正隐隐发烫,让我想起昨夜的惊险。

莫辰祎突然抓住我的手,将我们交握的双手,按在那行“戒指内壁检测到氰化物残留”的字迹上,那字迹,仿佛一把利剑,刺痛我的眼睛。

门外传来纷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好似死神的脚步。

“他们在这里!”包锦程沙哑的呼喊,裹挟着海腥味破门而入,在空旷的配电室里回荡。

老人雕花手杖上的蓝宝石,在黑暗中划出流星般的轨迹,杖尖不偏不倚指向天花板角落的通风口,那轨迹在黑暗中格外耀眼。

我抬头时,正撞见一缕霜色发丝从网格间倏然抽离,带落的灰尘在光束里拼出“M&C”的残影,在空气中渐渐消散。

莫辰祎突然将我推向配电柜内侧。

他后背撞上铁架的闷响与破空声同时炸开,我眼睁睁看着半截生锈的船锚,贴着他耳际划过,深深楔入方才我们站立的位置,那船锚的撞击声,让我一阵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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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潮的水泥地上,锚链拖拽出的湿痕,正蜿蜒成1943年那艘幽灵船的吃水线,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悲伤的故事。

“接住!”他将缠着绝缘胶带的撬棍抛给我,撬棍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金属相击的火星,照亮了控制台底部暗格,那里静静躺着一台老式发报机,按键缝隙里卡着一片染血的玳瑁发梳,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悲惨的往事。

当我颤抖着按下锈蚀的发送键时,整艘游艇的照明系统,突然发出垂死般的嗡鸣,好似一只受伤的野兽在咆哮。

应急灯开始频闪,每一次明灭,都映出更多细节:莫辰祎颈侧跳动的汗珠,浸透了领口绣着的船锚暗纹,在灯光下闪烁。

我腕间不知何时缠上的海藻,正渗出淡蓝色黏液,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配电柜玻璃上,渐渐浮现出穿着四十年代洋装的女子剪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神秘。

“当心!”莫辰祎突然扑过来,将我护在身下。

通风管道炸裂的巨响中,漫天飞舞的绝缘材料碎屑里,竟混杂着泛黄的船票残片,在空气中如雪花般飘落。

我伸手抓住一片,1943年4月17日的日期,在频闪灯光下忽隐忽现,乘客姓名栏的“M·C”缩写,正在我掌心渗出咸涩海水,带着浓浓的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