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人是顺天府通判,又是能臣,这京师地面上的事,傅大人自然清楚,不知,可有一二言语教我?”
傅试自然听懂里这话里的意思,早在接到林思衡请帖之时,他就在琢磨这回事,又与自家夫人计议已久,本就已有所倾向。
况且林思衡又扯起皇帝的虎皮来,傅试便将心里那点不舍都赶紧抛了去,忙欠身道:
“京师治安,本是下官职责所在,只恨下官驽钝,竟劳动伯爷尊驾,实在该死。既蒙伯爷垂问,下官岂敢不据实相告?
要说这南城杂乱,倒并非无因,昔年太祖定鼎于此,将开国军队,列为京营,士卒既入军营,家眷自然也该随行安置,大多便在南城住下,操持旧业。
彼时南城百姓,说不定哪家就与公侯府上有些牵连,因而顺天府也只得给些情面,两边那时便有些来往。
倒得如今,百多年的光景,几代人过去,如今南城与各家勋戚那点情分自然已没人提起,只是与咱们顺天府的往来,倒都还维持着。
那些人在南城想要操持行业,自然少不得与六房往来,其中或许有些不法之事,此事下官虽早有耳闻,只是无奈下官人微言轻,实在也拿他们无法。
如今既有伯爷主持,自然是如雷霆扫穴,势若千钧。下官虽身无长物,也甘附伯爷骥尾,或能稍壮声势,为南城百姓出一份力,也不负下官生平所学。”
傅试说起这话时,神情凛然,面色刚正,手捋颌下三缕短须,竭力显出一番为国为民的能臣风范来。
只是偏偏眼神往林思衡处一看,便现出几分讨好来,却又将这番形象给毁了个干净。
傅家太太也在他下手坐着,闻言只是默默低头,夹了一筷子菜,又呷了一杯酒,方才咽下心头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