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边也是一路东奔西跑的,好玩意儿不多,不过我那帐篷倒还不错,上头用牛皮盖了一层,晚上暖和,两位大哥切不可推辞。”
张大江见此,也说要把自己的帐篷腾出来,好赖话说了一圈,两人方才连连感慨的收了,心里直念叨:
“怪道白莲教就是比咱五通神教声势弄得大,行事就是仗义。”
等这两人出去安顿,张大江方才愁眉苦脸的说道:
“李兄弟,侯老弟,咱们商量商量,怎么说,三路大军就剩咱一路了,官军肯定都要来剿,是打是跑的,得拿个主意。”
“侯老弟是个什么意见?你先说说。”
张大江面相憨厚,神情有些愁苦,皱起眉头来,额头上便是密密麻麻的皱纹,如今虎通军名义上就是他领着。
李老大名叫李得志,面相瞧着就比张大江凶悍得多,瞎了只左眼,下巴上还有一道刀疤,嘴巴上一圈络腮胡子,豹通军如今就是他做头领。
两人都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却都看向在场另一个瞧着还不到三十的年轻人。
“是啊,侯老弟先说说,咱们这是怎么弄?开封和归德那边坏了事,外头好多兄弟现在心里都犯嘀咕,说怕不是要招安了。”
侯青当即便站起来,面上瞧着十分气愤,梗着脖子,连青筋都都爆出了,憋红了脸喊道:
“招安?招什么安?咱们都是被狗官军欺负的狠了,才拿起刀子来造反,现在人也杀了,城也破了,此时说要招安?
兄弟我是绝不肯再回去给人当狗的,大不了就是战死!谁害怕谁是孙子!
不瞒二位大哥,咱们如今把河南打成这副德行,洛阳都陷了一回,城里那些达官贵人,死在咱们兄弟刀下的,不知道有多少,连摸进去的锦衣军,都叫小弟亲手砍死了几个。
朝廷好不容易把咱们在归德和开封的兄弟们给剿了,此时即便是答应了两位大哥招安,也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等回头手里的兄弟都散了,咱们哥几个,只怕还是要免不了西市口走一回。”
外头看守的几个卫兵听着帐内的动静,也都打起精神来偷听。
两人眼见侯青这般激动,都连连安抚道:
“侯兄弟别着急,也就是这么一说罢了,这道理咱们也都知道,没人真要去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