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常砚忙完了手里的活,眼见无事,便仍来与他说话,见林思衡手中仍拿着一本文书在看,便拱手笑道:
“林贤弟果真勤勉,虽有空暇,亦是手不释卷,倘天下官吏皆如此,我朝只怕早也天下大治了。”
林思衡见状,放下手中文书,笑对道:
“不敢当常兄谬赞,不过是因小弟初来乍到,又不能比常兄举重若轻,只得是勤能补拙罢了。况且我朝如今圣天子在位,众正盈朝,四海安定,蛮夷宾服,如此海晏河清之景象,难道竟不能称之为大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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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砚听罢,也咧嘴一笑道:
“正是如此,愚兄一时口误,贤弟看的什么?”
凑过来一瞧,上面正是洪承仇崇宁二年间在陕西布政使任上,给崇宁帝发来奏章的文书备份。
常砚扫视一眼,微微摇头道:
“贤弟看这些做什么,六七年前的事了,况且当年陕西大旱,本也是人人皆知之事。”
说罢又摇摇头叹息道:
“据说当年陕西饿死灾民逾十万,彼时正是洪阁老在陕西任官之时,幸赖洪阁老一力赈灾,疏散流民,引流民往南方去,也不知救活了多少灾民,又保全了京师不受灾民冲击,可谓功劳甚大。”
又压低声音道:
“洪阁老次年便转任兵部尚书,没两年就入阁了。想来也是因这番功勋,被陛下看在眼里的缘故。
此一桩事,也必是洪阁老心中得意之处,贤弟欲从此处于洪阁老拉近些关系,倒是一步妙棋。”
林思衡面上全无异色,拱手笑叹道:
“可见常兄见多识广,愚弟这些小心思,果真在常兄面前无所遁形。
那,常兄以为,愚弟这样做,是否妥当?”
常砚矜持的笑道:
“虽是一步妙棋,贤弟也不免太操切了些,贤弟入阁行走才只半月,不过在阁老们面前混了个面熟,此时就行此事,难免便显出几分功利心来,只怕是要适得其反。
况且我不是见贤弟与申阁老相熟?何故舍近求远来着?”
林思衡笑道:
“不过是一时凑巧瞧见了这文书,因而临时起意罢了,既然常兄说不合适,那就罢了。”
两人又一道饮茶笑谈几句,候至下值,林思衡又去与申行远告了假,旋即出宫回宅,一如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