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仿佛被一层密不透风的阴霾所笼罩。城中百姓匆匆而行,街道上弥漫着压抑与不安的气息。
随着刘表突然身染重病,病情急剧恶化,整个襄阳城都有一种风雨飘摇的意味,城内各个世家、官员们,人心思动,投降派已经占据了主流。
蒯家兄弟此刻满心焦虑却又无计可施。他们多次试图面见刘表,却都被蔡瑁以刘表需要静心养病为由拒之门外。
兄弟二人心中清楚,蔡瑁此举是想彻底掌控局势,将他们排除在外。如今,他们只能在府邸中暗自谋划,只能另寻出路。
蒯越的书房之内,气氛凝重。
蒯家兄弟相对而坐,眉头紧锁,久久沉默。蒯越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低沉:“大哥,如今我们见不到荆州牧,蔡瑁又步步紧逼,必须得想个办法。”
蒯良微微点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坚毅:“不错,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荆州牧病重,荆州局势危急,我们必须找到新的出路。”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蒯越决定派人快马加鞭,北上前往夏口,先稳住黄祖;而蒯良则亲自南下,去寻找刘琦,期望能借助刘琦的力量,稳住荆州的局势。
这一切自然没能逃过蔡瑁的耳目,他本就对蒯家兄弟心存忌惮,此刻见他们有所动作,心中虽恼怒却也无计可施。
毕竟,刘表在病重之前,出于对蒯家的信任与倚重,将襄阳的兵权交付给了蒯越。蔡瑁深知,若是贸然阻拦,逼得蒯家兄弟狗急跳墙,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只能暂且按捺住心中的不满,任由他们行事。
然而,蔡瑁并不为此感到太过担忧。在他看来,只要自己投降曹操的速度足够快,蒯良即便找到了刘琦,也难以改变大局。
仅凭刘琦一人之力,又如何能守住荆南四郡?在他眼中,投降曹操才是当下最明智的选择,既能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又能避免荆州陷入战火。给刘琮刘下来一个富庶的荆州,等待时机。
蔡瑁的府邸内,气氛略显凝重。荆州别驾韩嵩满脸疑惑,对蔡瑁说道:“蒯家兄弟此举,实在令人费解。在我看来,以他们的行事风格,如今荆州牧病重,正是顺势投降的好时机,为何如此固执己见?”
在韩嵩的印象里,蒯家兄弟向来精明,这种违背常理的举动,让他实在难以理解。
蔡瑁神色淡然,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道:“他们的想法,无需过多在意。当务之急,是我们必须加快投降的进程。”
韩嵩微微沉吟,思索片刻后说道:“只需派人前去联络曹操,表明我们投降的诚意。一旦襄阳投降,夏口的黄祖必然不会拼死抵抗。”
他认为,只要襄阳这边率先投降,曹操的大军兵临城下,黄祖为了保全性命和麾下将士,自然会选择归顺。
“我也正是此意。” 蔡瑁微微点头,表示赞同,随后又面露担忧之色,“只是如今襄阳的守军仍在蒯越手中,这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蒯越手握重兵,若是他坚决反对投降,蔡瑁等人的计划恐怕难以顺利实施。
韩嵩似乎早料到蔡瑁会有此顾虑,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道:“蒯越手中有兵,我们也并非毫无助力。”
“哦?” 蔡瑁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急切地问道,“不知这助力在何处?”
“宗贼。” 韩嵩压低声音,缓缓吐出这两个字。
“引宗贼入城?” 蔡瑁闻言,不禁大惊失色,脸上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想当初,刘表初入荆州,蒯家兄弟曾协助刘表,历经苦战,才将宗贼一一剿灭,使得荆州得以安定。
这些年,宗贼虽表面上被打服,实则蛰伏暗处,暗中积蓄力量。如今韩嵩竟提议引宗贼入城,这无疑是对他们多年来政治成果的全盘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