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住腰间仍在共鸣的三清铃,跟着人面蜘蛛的荧光痕迹穿过七弯八拐的机关巷。
晨雾里飘浮着各派弟子的吆喝声,青石板路上不时闪过搬运法器的傀儡兽。
"天字甲叁号。"甄宏图对照玉牌上的编号,停在一处雕着蟠龙柱的展台前。
我正要掏出乾坤袋里的布阵材料,后颈忽然窜起针扎般的寒意。
钱富贵倚在斜对面的展台边,手里盘着两颗暗红血核桃。
他身后站着三个灰袍人,其中一人的袖口正渗出墨绿色的灵光——那是万毒门的腐骨咒。
"小心点。"我假装整理青铜编钟,用傀儡丝在展台四周布下警戒网。
三清铃突然发出刺耳鸣响,展柜里刚摆好的天星砂突然炸成齑粉。
甄宏图的霜剑瞬间出鞘,剑锋挑住一只半透明的蜉蝣:"噬灵虫!"那虫子腹部鼓胀如球,分明已经吞下我们准备的十二件核心法器。
钱富贵故作惊讶地凑过来:"林道友这展台怎么冒黑烟啊?
要不要我借你些备用材料?"他故意提高嗓门,周围几个门派的长老都转头看来。
我捏碎藏在掌心的替身木偶,分身立刻开始收拾残局。
真身借着遁地符潜到钱富贵的展台下方,果然看到三个灰袍人正在往阵眼埋设爆裂符。
"商市之治,当立木为信。"我并指在虚空写下秦篆,腰间玉佩突然泛起冷铁光泽。
时空裂缝中踏出个戴獬豸冠的黑衣文士,他手中量天尺重重敲在地面。
钱富贵布下的爆裂符突然调转方向,将他准备展示的九转金丹炉炸得四分五裂。
商鞅抚着长须冷笑:"变法之道,贵在令行禁止。"
我抬手抹掉额角的冷汗,商鞅的虚影正在用量天尺丈量展台。
这位法家大能根本不需要我指挥,他挥袖甩出十二道竹简,每片都刻着暗金色的秦篆律令。
"市集重地,容不得蝇营狗苟。"商鞅的声音像是青铜编钟在震荡。
那些被噬灵虫啃噬的法器残骸突然悬浮起来,化作流光融入竹简。
我福至心灵地咬破指尖,在虚空画下穿越符。
时空裂隙中涌出千年古木的清香,当最后一滴血珠滴落,十二根青铜柱拔地而起。
每根柱子上都浮现出商鞅当年在栎阳城立木建信的浮雕,那些斑驳的青铜纹路正贪婪地吞噬着会场灵气。
"这...这是具象法则?"围观的人群中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
我趁机将乾坤袋里的布阵材料抛向空中,商鞅的量天尺轻轻一敲,玄铁、星砂、龙鳞木自动组合成环状阵列。
原本被毁的展台此刻竟化作九层祭坛,顶端悬浮着由律令竹简构成的八卦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