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王却满不在乎,依旧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回应:“皇兄不也是心大得很,觉得我抢不走子歌?”
宗庭岭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嘲讽:“你要是真有本事把他抢走,今天就不会出现在这儿。想来在你来之前,又派人去抢了一次,结果还是以失败告终吧。
那些影卫可不会手下留情,怕是去的人无一生还。真不知道那些对你忠心耿耿的人,看到你一次次像赶飞蛾扑火一样,让他们白白送死,心里会作何感想,还能对你保持忠心吗?”
静王的眼眸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夜空,他扯了扯嘴角,冷笑道:
“忠心?也就皇兄你还相信这虚无缥缈的东西,真是滑稽。
明明你是被背叛最多的人,却对这种东西深信不疑。这世上最可靠的从来不是人心,而是利益。”
宗庭岭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而静王显然也意识到自己被套了话。
短暂的沉默后,静王最终无奈地耸了耸肩,脸上重新挂上那副看似无害的笑容:
“我今日之所以自投罗网,就是想跟皇兄把这交易挑明了说,省得皇兄皇嫂整日费神猜测。”
宗庭岭皱了皱眉头,沉声道:
“什么交易,值得你布局十几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话还没说完,他便猛地咳嗽起来,那咳嗽声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只觉得五脏六腑仿佛都在往下沉,而气息却不受控制地往外泄。
静王见状,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说道:
“皇兄久居高位,虽说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弟,但在您眼中,君臣之礼始终摆在前头。唯有我把刀架在您脖子上,将您的性命攥在手中,您才会平等地与我谈判。”
宗庭岭听完,不怒反笑,他缓缓擦掉嘴角咳出的血迹,身子向后仰去。
静王接着说道:“皇宫毕竟是皇兄的地盘,即便我安插了内奸,皇兄想要拿下我也并非难事。
然而,要是杀了我,这世上可就再没人能救皇兄您了。”
说着,静王俯下身,双手撑在御桌上,目光紧紧盯着宗庭岭,眼神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皇兄,我这条命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要是您驾崩了,荆州必定大乱。到那时,北方的大齐定会趁虚而入,您耗尽心血打下的江山社稷,顷刻间便会化为乌有。
您当初对大齐的打击如此沉重,他们那两位主将至今还活着,您觉得,他们会轻易放过荆州的百姓,不把满心的恨意发泄在他们身上吗?”
宗庭岭回望着他,瞳孔微微颤动,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