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念却掀开营帐的帘幕,裹挟着北疆寒风的凛冽气息一同涌入。
他一眼便瞧见童子歌静静坐在案几旁,面色略显苍白,神情间透着几分恹恹的倦怠,心中顿时一紧。
他快步走近,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担忧,开口问道:
“小曙,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方才与端木校尉交谈时,他说了什么让你不舒心的话?又或者你们起了争执?”
童子歌从他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寻常的演习会有这样的情况吗?
他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温和而平静:“不是的,哥哥。端木校尉同他姐姐一样,对我很好。”
童念却微微皱眉,抬手探了探童子歌的额头,又握住他的手,触手冰凉,寒意顺着指尖传来。他心疼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莫不是在外受了冷风,身子不适?我这就去唤军医过来,为你仔细瞧瞧。”
说罢,便要转身朝营帐外走去。
童子歌见状,急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袖,神色急切:
“哥哥,不必如此劳神。我真的没什么大碍,许是在外面走动的时间长了些,稍感疲惫罢了。”
童念却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宠溺与无奈:
“好吧,既然你说无事,那便暂且信你这一回。只是你身上寒气尚未散尽,我去煮些姜汤,为你驱驱寒。”
言罢,他移步至一旁的小火炉边,缓缓蹲下身子,拿起扇子轻轻扇动,为炉火添柴加薪。
炉火熊熊燃烧,橘红色的火光映照着童念却的面庞,勾勒出他轮廓间的温柔与关切。他一边扇火,一边忍不住轻声念叨起来:
“你呀,往后定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子。待我日后军务繁忙起来,归期不定,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看你。你独自一人留在这营帐之中,叫我如何能放心得下……”
许是念及弟弟的安危,又或是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担忧,童念却一时情难自抑,脱口而出:“你务必好好照顾自己,我往后忙于军务,归期难料,你一人在这营帐,我实在是忧心忡忡——”
童子歌心思向来敏锐,闻言,眼神瞬间一凛,急切问道:“哥,你这是要前往何处?”
童念却心中猛地一震,这才惊觉自己失言,忙不迭地补救道:“哦,是甘老将军有军务安排,遣我前去……处理一些军中要务,你不必担忧。”
童子歌怎会轻易被敷衍过去,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焦急:
“哥!你能骗的了别人,能瞒得过我吗?可是陛下那边出了状况,召你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