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王听闻,眼底瞬间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芒,稍纵即逝,随即他敛了敛神色,躬身行礼,沉稳地说道:“臣弟明白了,臣弟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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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时分,宗庭岭有条不紊地将宫里的各项事宜都一一交代妥当,待大封六宫的事儿尘埃落定后,便准备兴高采烈地带着心爱的童妃去远行。
临行之际,童子歌留意到宗庭岭正有条不紊地指挥翰林院的官员们忙碌着。他们仔细甄别各类奏折,将关乎军国大政的重要奏折与那些寻常的问安折子区分开来。
随后,宗庭岭安排皇后留在宫中,把皇帝印令交到她手上,让其代劳批改那些无关痛痒的折子,至于至关重要的奏折,则要求每日跟随行程,准时呈送到自己跟前。
童子歌瞧着刚结束大封六宫那一系列繁琐事务、还没来得及歇口气的皇后,此刻又要挑起协理半个朝政的重担,心中暗自思忖。
皇帝把皇后当成了能操持诸事的妈、默默支持的妻、处理政务的臣,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
“皇后娘娘当真是辛苦至极啊。”
宗庭岭闻声,侧头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淡地开口说道:“无妨,这些事务她应付得来。相较陪朕出游,处理这些政务对她而言反倒更为轻松自在。
况且,朕给她的月例银子可是宫规所定数额的三倍之多,她一人所得,比整个端木家的男丁挣得总和还要多,也算是劳有所得,不亏负她。”
童子歌听了这话,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宗庭岭微微叹了口气,手掌轻轻摩挲着那象征至高无上权力的玉玺,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之意:
“她若是个男子…… 以她的才能,必定早已建功立业、功成名就,又何必要在这深宫内苑中苦苦煎熬一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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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子歌一脸难以置信地凝视着他,心中满是诧异。
他明显察觉到,宗庭岭如今的共情能力简直强得超乎想象,与往昔那个满心期盼全世界都围绕自己打转的人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这心境的转变究竟是何时发生的?又为何如此之大呢?
宗庭岭瞧见童子歌这副表情,脑海中瞬间闪过方才自己所说的话,顿时意识到言语间有些不妥。
毕竟,眼前的童子歌同样身为男子,不也被自己留在这宫墙之内,困于一方天地了吗?
在童子歌昏迷的那段时日里,宗庭岭无数次在脑海中回放他们相处缠绵的那半年时光,将童子歌的每一个细微表情、每一丝情绪变化都反复琢磨。
历经这般 “苦思冥想”,他终于洞察了童子歌过去动辄落泪、时常悲伤难过的根源所在。
此刻,宗庭岭瞧着童子歌眼下的神情,还以为自己又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伤心之处。
刚要开口安慰,哪晓得童子歌见状,反倒像是受了极大惊吓一般,整个人的反应更为剧烈了。
童子歌脸上浮现出一抹极为怪异的神情,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