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闻 “童贵人” 这三个字,仿若被一道微弱的电流击中,神志似乎恢复了些许清明,然而那表情依旧扭曲癫狂,空洞无神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童子歌,令童子歌不禁寒毛直竖。
太后咧开嘴,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对,对,你是童贵人,是宗峥的人,是他心尖上的人。你要是受伤,他不得心疼死哈哈哈,但是他现在不在宫里!”
说着,她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指,直直地指向童子歌,大声喝道:“去外头雪地里跪着,好好给本宫反省!为什么勾引陛下!”
众人听闻太后的旨意,皆惊愕地愣在原地。童子歌的声音因恐惧而剧烈颤抖:“嫔妾没有 ——”
一旁的宫女们也赶忙纷纷跪地求情:“太后您息怒,太后您息怒啊。”
然而,太后却像是被怒火彻底吞噬了理智,愈发怒不可遏,尖声咆哮道:“去跪着!听到没有!谁敢阻拦!就和他一起!拖出去!”
嬷嬷们无奈,只得将童子歌带出宫殿。
她们本打着小算盘,想着让童贵人先在廊下站一会儿,权且应付过去,只等太后喝了药,心绪平复下来,这场风波或许就能平息。
毕竟,她们心里清楚太后已然神志不清,可自己等人却不能跟着犯糊涂。童子歌如今在宫中盛宠有加,她们着实不想平白无故地得罪了这位贵人。
但她们着实低估了今日太后的疯狂劲。长久以来深陷病榻的太后,今日仿若被某种执念支撑,奋力挣扎而起,在宫女的搀扶下,于幽暗中摸索着踉跄而出,只为强逼童子歌下跪。
因双眼失明,她满心狐疑,生怕童子歌并未依言跪倒,于是扯着嗓子厉声嘶吼,喝令旁人动手打他。
众人面面相觑,皆面露难色,谁也不敢轻易在这两难境地中有所动作。然而太后见无人响应,吵闹之声愈发响亮尖锐,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势。
童子歌心中暗自权衡,深知若继续僵持下去,势必会掀起更大的风波,届时局面恐更加难以收拾。无奈之下,他心一横,缓缓自行走到那积雪盈尺的院子当中,双腿一弯,重重地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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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像是感知到了童子歌的动作,脸上露出一丝扭曲的满意之色,旋即再次恶狠狠地吐出一个字:“打!” 那冰冷决绝的口吻,让在场众人皆心头一凛,却又不敢违抗。
小太监满脸愁苦与无奈,脚步拖沓地拿着浮尘缓缓走向童子歌,他凑近童子歌身侧,声音压得极低,几不可闻地说道:“贵人,得罪了,奴才实在是迫不得已。您放心,奴才定会尽量下手轻些,只是还请您待会大点声喊痛,务必让太后满意才好。”
而后,小太监猛地一挥,浮尘裹挟着风声呼啸而下,一半抽在铺陈的大氅上,末梢一点抽打在童子歌的背上,发出极为响亮的 “啪” 的一声。
尽管这浮尘质地柔软,小太监也很收着力气,并未给童子歌造成什么疼痛,但那股冲击力仍让他的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
童子歌真疼都不一定叫出声,更何况是装着叫痛,但剧烈的抽打声还是让太后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