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不遂人愿,年少时,臣妾突然染了重病。身体越来越虚弱,下床都艰难。大夫们诊治许久,病情才稳定。可这场病让臣妾的身体垮了,变得羸弱不堪。
刀剑如今再也没力气触碰了,连拿些重物都费力。” 童子歌语气平淡,可那藏在眼底的遗憾却仍能被察觉。
宗庭岭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童子歌,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
他想知道,这个在自己面前总是战战兢兢的人,究竟有着怎样的经历,才会在这宫廷之中如此谨小慎微。
童子歌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自从进了宫…… 臣妾每日都过得胆战心惊…… 这里的一切都与臣妾想象的不同…… 臣妾害怕做错事…… 害怕惹陛下不高兴……” 他的身体不自觉地蜷缩起来,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试图寻找一丝安全感。
宗庭岭微微皱眉,他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童子歌的肩膀,这个动作让童子歌的身体猛地一颤。“别怕。”
这两个字从宗庭岭口中吐出,传入童子歌的耳中,却显得如此荒诞可笑。童子歌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后便是深深的自嘲。
童子歌紧咬着牙关,嘴唇都被咬出了一道浅浅的痕迹,他用力地低下头,不想让宗庭岭看到自己眼中那复杂的情绪。那里面有愤怒、有怨恨,还有一丝因这突如其来的 “温柔” 而产生的慌乱。
他的双手在衣袖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传来的刺痛仿佛在提醒他眼前之人的可怕。他怎么能不怕呢?
那些被折磨的日日夜夜,那些在恐惧中颤抖的时刻,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在他脑海中不断翻涌。
而如今,这个罪魁祸首却用如此轻描淡写的两个字来安抚他,这就像是一种残忍的戏弄,让他感到无比的屈辱。
宗庭岭并未察觉到童子歌内心那翻江倒海般的复杂情绪,他只是下意识地伸出手臂,将童子歌轻轻地揽入怀中。
那手臂坚实有力,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就像他平日里掌控一切的作风。
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两人的身体贴得更近,仿佛这样的亲近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童子歌的身体瞬间变得无比僵硬,他的心跳陡然加快,愤怒和恐惧在心中交织。
然而,他不敢反抗,只能任由宗庭岭搂着。
宗庭岭的呼吸轻轻拂过童子歌的耳畔,那温热的气息在此刻却让童子歌感到一阵寒意。他紧闭双眼,牙关咬得更紧了,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