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那弥漫着压抑气氛的寝宫,宗庭岭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立刻如实质般落在他的身上。童子歌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和屈辱,屈膝行礼,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陛下。”
“过来。”
童子歌脚步虚浮地挪至其跟前,未及站稳,便听皇帝冷漠的声音传来:“跪下。”
他不敢有丝毫违抗,双膝一软,缓缓跪地,膝盖与冰冷的地面相触,寒意瞬间穿透衣料,直抵骨髓。
宗庭岭仿若未闻童子歌那压抑的呼吸声,自顾自地展开奏折,目光专注于那一行行文字,手中的朱笔不时落下批注。
童子歌低垂着头,眼神的余光瞥见皇帝那冷峻的侧脸,心中的不安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时间仿若被无限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着童子歌的身心。他的双腿渐渐麻木,起初是丝丝酸痛,而后仿若失去了知觉,唯有膝盖处传来的刺骨冰冷提醒着他仍身处这难堪的境地。
他试图悄悄变换姿势,以缓解腿部的不适,然而轻微的动作却似惊涛骇浪,在这寂静无声的大殿中被无限放大。
他偷眼望向宗庭岭,见其眉头都未皱一下,依旧沉浸于政务之中,高悬的心才稍稍回落,却又在瞬间被无尽的紧张填满。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宗庭岭终于搁下了手中的朱笔,那轻微的“啪嗒”声在寂静得可怕的大殿中却似惊雷乍响,令童子歌本就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猛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