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不动声色,心底却稍稍拉紧了意识的弦。

老板这一态度,分明话里有话。

谷铭放松倚靠在椅子上,慢悠悠道。

“说了等便等,无甚难处,酒也慢慢开胃。倒不如想讲听几耳冒险话。店家,您这铺面,还与人讲说生意?”

老板脸上的堆笑一僵。

可他显然是个久经沙场的老油条,立刻又换上一副更谄媚的笑脸,连连摆手:

“诶哟,客官这话说得,小人哪敢啊!只不过这事嘛,确实没那么简单,您瞧……”

他指了指依然热闹喧哗的酒楼,声音压得更低。

“这里头瞧似人多热闹,却混杂得紧,哪能随便开口掀底牌?眼目众多,我可不是一手遮天的主儿,这里头有的是道上的硬茬。”

谷铭将对方的神情收入眼底,不禁轻勾唇角。

这个老板,显然话里带钩,既怕将底细露给不该知道的人,又舍不得真心掏出来“卖”。

不过这种人也最好打交道,只要利益喂足,他们的忠诚便暂时属于你。

于是,谷铭不慌不忙地从怀里又摸出一锭银子,在桌面上轻巧地送到对方面前,语调淡得像三月微风。

“这个,足够让你稍微冒点险了吧?”

老板眼神本能地一亮,可片刻后竟强忍住伸手的冲动,面上堆笑却显露出几分谨慎。

他摸了摸肚皮,又快速朝附近扫了一眼,低声说道。

“客官,多谢您的慷慨。不过这醉楠楼里眼睛多,耳朵也难说不灵光,咱如果说得不巧,迟早惹来祸端。”

说罢,伸手指指后院方向。

“不如咱去那儿,静聊几句?”

谷铭眼微眯,嘴角的笑意不减分毫,点点头。

“也好。”

老板见状,迅速放下手巾,低声吩咐一旁小二“看场子”。

然后领着谷铭从厅堂后方悄然穿过一扇木门,绕进幽僻的院子。

这后院并不大,却安静得出奇,比起酒楼内的喧嚣嘈杂,这里几乎只能听见清风穿叶的声音。

谷铭随意扫了几眼,便发现角落里盘踞着几坛陈旧的酒缸。

显然是多年未动的样子。他

心底暗自冷笑:这老板倒会挑地方,障眼又藏身。

“客官,咱这儿能讲私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