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意到教堂的彩色窗户颜色随着光线角度变换而变化,嗯,没什么,就是注意到了,哭泣的声音似乎小了些,或者被大脑过滤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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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咆哮着让他去看,看看窗户上有多少颜色,白色的光线折射出多少颜色,地上的光影有多少颜色,它们毫无意义,无聊透顶,但为什么不去看。
你尝过她的味道吗?年轻的身体,几乎没有什么汗毛,很少出汗,嗯,没有体味,洗的很干净,不知道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带着清纯的柠檬清香。
我可以听到,她的臀部随着抽泣抖动,荡起一阵阵波浪,血液加速流过每一根血管,吹弹可破的肌肤正等着你撕咬,品尝至亲美味。
不试试吗?
宁烨不断调整呼吸,尽可能把这些东西抛到脑后,把坏掉的脑袋拧回正轨,把不让自己逃避。
他突然想起那个穿着婚纱的女人,她也是如此渴望吧。
现在她寄生在我的大脑里,肆意玩弄。
“你是谁?”
宁萌咳嗽两声,清理咽喉,尽管如此,她的声音依然有些沙哑。
念头被打断,让他从内心的斗争中挣脱出来,感叹于宁萌的适应能力之强,不知道是不是负罪感和愧疚作祟,他没有隐瞒。
“从地狱里出来的某种生物,我不知道,只记得宁烨的记忆,但我可以确定我不是他,只是……成为他。”(原文为被新娘啃食呕出的呕吐物,过于血腥,修改为地狱生物)
更细节的内容被隐瞒下来,太过血腥。
宁萌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答案,不希望得到这样的答案,她本以为会是某个和她哥一样的人,或者和神父一样的人,而不是某种生物,甚至连过去的记忆都没有,一直以为自己就是宁烨。
它只是出生了。
“所以你不是我哥。”
“嗯……嗯。”
宁萌慢慢走近,仰头看着他的眼睛,宁烨心里无端生出慌乱,撇过头不敢看她。
“你很迷茫,但为什么会难过?”
宁烨愣住了。
为什么会难过,难过分为为他人难过和为自己难过,以她的洞察力应该能看出来,我是为自己难过,那么为什么要为自己难过。
因为不是人类?不,正常来说,我这个年纪的人恨不得变成地狱领主之类的大杀四方,有超能力为什么要难过。
因为不是宁烨?不,这个人类并非善类,从虐杀动物,到偷食人类,再到大学挑拨斗争,以谋得人体器官,表面却一副好人作派,然而两个都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被父母发现后不断打压也压制不住其兽性的一面,他绝对不是「最想成为的人」之中的一员。
怕不被爱么,这是说的过去的理由,很符合宁烨人性的心理特征,或者说兽性可能是他人性的极端化延伸。
自幼年起父母优胜劣汰的教育方针加上异食癖被发现却没有正确引导,癖好在不断压抑中膨胀为主导人格,脑神经出现病变,极端缺爱,将对方纳为己有来达到永远被爱的目的,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题目,扫描他的大脑大概率可以得到一篇医学论文,但解释不了一件事。
为什么不瞒着她,这件事想瞒下来很简单,对陈洪友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很有用的控制手段,反而更容易激怒我,那么为什么不瞒着她,逃离李寻清和魏磊,明明可以瞒下来,让他们都向着我。
……
我爱他们。
这不是一个地狱生物应该有的情感,那种令人作呕的扭曲生物更不可能拥有这种情感。
我还拥有理智,是因为我融合了宁烨,内心的某个部分仍然属于人类。
身体已经没有任何一个部分属于人类,是人类吗?
人类的意识依然主导这具身体,算人类吗?
到底是恶魔变成了人类,还是人类变成了恶魔,谁拥有主导权。
如果我是人类,我到底是宁烨,还是拥有他记忆的另一个人,只是植入了他的记忆,本能地扮演他。
我是谁?
兜兜转转,又回到这个终极命题,宁烨怎么也不可能想明白。
可能有人会用我就是我的唯心诡辩来定义自己,甚至领悟什么至高规则拳打众神,但并不适用于他。
而且他确实试过,并没有变强。
可以人类做恶魔的事,也可以恶魔做人类的事,前提是你是人还是恶魔。
你偏恶魔,那你就是恶魔,你偏人类,那你就是人类,必须要有一个倾向,无论任何一个人或恶魔都会以此认定他是人是鬼,包括他自己,现在他就是妥妥的两面派,邪教不待见,帝国成敌人。
她是怎么看我的?我在她眼里是人是鬼?
宁萌不知道眼前这个宁烨在想什么,只是沉默不语,但她注意到,他的身体略微向后倾斜。
在怕我么?
“我记得小时候的记忆。”她开口说话,吸引了宁烨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