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这几包烟您老人家揣着，没事抽这个。”要不是棉衣口袋小，赵卫国就不是拿出三包光荣了。

“光荣？”

“两毛钱一包呢，我一个快入土的老头子，抽这么好的烟干什么？大孙子，你快装起来，别浪费咯！”

“爷爷，烟是我们单位公派的，每个月都可以领两条，整整二十包呢！”心里默默补充了三个字：上辈子。

“你们单位福利那么好？”

“那当然了，公家嘛，不缺钱！”

“那也不行，大孙子那么正派的工作，肯定得抽好点儿的烟。”老爷子依旧没有接受，摇着头说道：“我还不知道你小子，跟你爹一个德行，有点好的就知道给我们这些老东西留着。”

“以前你多精明，抓到雀儿都晓得自己躲在后山悄摸摸烤了吃，现在弄到两个玉米棒子，都至少要给家里人留一个半，这可不行呐！”

“爷爷，我哪有你说得这么好，我也有悄悄吃独食的！”

老爷子的眼睛从不混浊，盯着大孙子道：“你爹什么德行，我还是知道的，可你们家的生活突然变好了，总不会是我那傻儿子的功劳吧！”

老爷子用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你爹比你憨多了，他从小就不会撒谎，还丢出个孙媳妇出来顶锅，结果除了骗骗他自个儿，连老二家的小芳小姝都骗不了，就他还洋洋得意呢！”

“咱只是不想打击他的上进心。”

赵卫国人麻了，这一家子都是什么鬼？

该不会上辈子自己牛逼的不行，在老人眼中，都是小聪明吧？

“爷爷，你…”

“哼！老头子知道你有自己的秘密，也管不了你了。”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只要不犯法，你想做什么，我和你二叔都支持你。”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听说，四九城的会芳园、全聚德的肉老好吃了，老头子就问问你，你都这么出息了，可曾悄悄去吃过？”

“我只是你爷爷，你不要老觉得父母长辈都没吃好的，自己吃不合适，你要学会自私。”

“当爷爷奶奶的，包括你爹在内，能给口吃的就行，好东西自己吃着用着就好了，我们还能说你不孝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