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嫌那东西难喝的紧,又仰仗自己年轻气盛,半分不肯合作,气得吴良辅真想把嘴掰开给人灌进去!
只恨对方是皇帝!
吴良辅第一次觉得太后娘娘说的也不无道理,汉学学多了还真就忘了本。
起码他净身进宫这么多年,就没听过哪个马背长大的皇帝会惧怕喝药。
伊哈娜被顺治恼羞成怒的动作弄得二丈摸不着头脑,只能睁着一双清纯无辜的猫眼,直勾勾地看着男人把汤药一饮而尽。
此后安然入睡,按下不提。
经此一事,伊哈娜对伴驾一事就谨慎得多,生怕一个错眼龙气又莫名其妙少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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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顺治眼里,自然是伊哈娜对他愈发根深情重,待在寝宫的时间也就算了,连上朝和批奏折的时候也要跟着。
皇帝自然是很受用,假装阻拦了一下,最终还是拗不过对方,终究让伊哈娜做了个打扇宫女,这样就可以随时随地跟着他。
于是,自从这日起,从来轻车简行,只信赖吴公公的万岁爷,跟前又多了个眼生的宫娥。
听说那宫女也是皇上金口玉言提拔到自己身边的,同那伊哈娜一样也是不知道出众在哪儿,总之就入了皇上的眼,连带着吴公公也礼让有加。
但这次,后宫之中却没有任何一个妃嫔提出质疑。
连带着坤宁宫和慈宁宫两位主子娘娘都悄无声息,生怕触了万岁爷的霉头,又落得个禁闭的下场。
在伊哈娜和顺治感情迅速升温的同时,宫外董鄂府又陡生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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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珠,你有没有觉得咱们格格最近有些不对劲?”
银珠慌乱地攥紧手中的信纸,见云珠格格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这才有些惴惴不安地凑到小姐妹跟前:
“格格最近研究这汉学简直魔怔了,这劳什子信纸妹妹都不知道送过多少次了。格格如今被老爷拘在家里,你说这万一被老爷知道,我……”
格格是老爷夫人的嫡出亲女不过是受顿责骂,倒霉的可是她们这些不值几个钱的下人
“浑说什么呢!”
金珠撇撇嘴,颇有些不屑地打断银珠的话。
她这个妹妹胆子小的可怜,鼠目寸光,一丁点风吹草动就吓得战战兢兢,简直难成大事,哪里明白云珠格格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如今这些算得了什么?
等格格进宫成了圣眷在身的娘娘,她成了点珠戴翠的姑姑,勉强让银珠留在宫里做个二等宫女。
也别说她不顾什么姐妹情深,晓不得这个榆木疙瘩误了主子的青云志。
金珠自认为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当下也没了什么心情和这个愚笨的妹妹解释,手上簪花动作不停,随口敷衍道:
“咱们格格的才女之名在京城中谁人不晓?如今格格被老爷夫人拘在府里,府外的几个不知道姓甚名什的仰慕者难掩倾慕之心,只能以鸿雁传书聊表心意。咱们格格不过是出于礼节才书信一封,瞧把你吓得三魂少了七魄。”
银珠缩了缩脖子,她向来怕这个一母同胞的姐姐。
当初进府,额娘亲口叮嘱遇事不决就听金珠的,谁让她比自己多了几副七窍玲珑心肠。
故此不再纠结,只讪讪笑了两声:
“金珠你说的也对,格格从小就是玲珑剔透的美人,但论起汉家造诣来京城里没有比我们格格更出色的了。”
“只是正常的以书会友罢了,想必老爷定然会网开一面。妹妹我这就送信去。”
丝毫不知道这几封书信会在宫外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云珠半倚靠在栏杆处,凭栏听着外间姐妹俩自以为窃窃私语的私房话。
她原本是不需要费尽心机这般在京中扬名,只消见上万岁爷一面,等着宫中来年的大选,不论是家世容貌还是才学,她全然信任自己有这个手段能笼络住万岁爷的心。
只是……宫里传信不是说,咱们这位主子爷最喜欢的就是微服私访,鱼龙白服,特别是喜欢些绿眼白毛的洋人玩意儿。
董鄂.云珠一想到自己一连几日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早早起床妆点,就为了偶遇咱们这位万岁爷。
连那伤风败俗的洋人教堂都去了,西洋画也学了囫囵,结果连皇上的影子都没见着不说,还被钮祜禄家的死对头嘲笑不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