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对许大茂他们三人最大的影响是伙食质量骤降。
或许因民兵出动或人多眼杂,晚上吃的变成大锅煮面条,鸡鸭鱼肉全无。
许大茂把被子搬到何雨水和丁秋兰房间。
这一晚刀出鞘枪上膛,众人迷糊熬过。
早上出门,所见之人都是面色沉重。
昨晚何雨水和丁秋兰衣着整齐,坐在床边囫囵睡了一晚。
早上洗漱完,因面条不如鸡鸭鱼肉顶饿,许大茂去前面看,又是大锅煮面条,便回去叫醒她俩,一人一碗后回房等消息。
白天吃睡不好,没精神,中午晚上都是面条。
晚上 7 点多,许大茂受不了,找面熟村领导,递烟问能否给厂里打电话,明天要回去。
村领导不知名字,面色严肃说能打,但到处岗哨盘查,等通知。
许大茂好奇一出事就上下隐瞒,小道消息乱飞。中午吃饭,老农杜撰北方打来,说山海关有炮声,许大茂差点呛死,感觉农民想象力厉害。
抽两支烟,约好明天上午打电话。
回屋后,何雨水和丁秋兰紧张询问,许大茂说没事,约好明天打。
此时也不顾男女大防,许大茂靠着门口睡了一夜。
转天 1966 年 2 月 4 号,民兵很累。打电话复杂,村里先给乡里,乡里转市里,市里转厂里,光接通就 10 多分钟,扯嗓子半天不知厂里接电话的是谁,请示后被告知听“地方安排”。
回到房间里,丁秋兰和何雨水比昨天更加紧张了。丁秋兰左手摸着肚子问许大茂:
“许放映员,我们能回去吗?”
许大茂看了她一眼:“厂里说等地方上的通知。问厂里了,厂里也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城里也是一条街道一条街道的在盘查。”
何雨水拉了拉许大茂的衣袖:“中午吃饭的时候,那个老头子说的是真的吗?”
许大茂没好气地拍了一下她的额头:“从咱们这里到山海关,那边就是原子弹响,也听不见。你也好歹是个中专生,啥瞎话你都听。没事就把东西整理整理,应该也就这一两天的事儿吧。”
许大茂知道人在恐惧的时候必须找点事情做,要不然心里就会七想八想乱想。
所以一看见两个女孩子闲了下来,就有事儿没事儿找她俩干点事情。
最后丁秋兰和何雨水都开始瞪着眼睛看许大茂了,许大茂这才消停一点。
这一天吃了睡,睡了吃,也没啥事。等到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村里的喇叭突然响起了熄灯号。
许大茂看看表,把枪上膛,然后把保险打开,对着何雨水和丁秋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然后一个人就出去朝前面走了过去。
看到很多人都在院子里集合,赶忙拉过一个人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吗?”
被拉住的这个人,转头看了一眼手脚都在哆嗦的许大茂,脸上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
“没事儿。接通知了,说是找到人了。”
“找到人了,什么人?”
“不知道啊。刚刚队长说了,让我们回去了。现在过来是交枪和交子弹。”
这个时候的许大茂才注意到他们手上拿的枪是正规的制式武器,不是平常民兵训练用的一发一发的步枪。
果然是首善之地,民兵还有制式武器和非制式武器。
关上保险,把枪放进口袋里,找到那个面熟的村领导。老规矩,先递上香烟。
“我们耽搁这么久了,明天能回去了吗?”
“这个这个你等一下啊。”听到许大茂他们要回去,这个面熟的领导一溜烟的跑了。过了一会儿,村长跑过来了。
搓着手笑道:“这个啊许放映员,你看啊,明天能不能多待一天给我们放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