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窈瞧见阮红霜这副模样,心里头自然清楚得很——大师姐这是打定主意要与他们一同坚守此地、共同应对眼前的困境了。
于是,沈清窈赶忙开口劝说道:
“大师姐呀,您实在没必要陪着我们在这儿苦苦煎熬。此时此刻,衡阳公主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我们这边,你不如就趁此机会先行脱身离去吧。”
谁曾想,这番好心的劝告却如同点燃了火药桶一般,使得阮红霜的脸色刹那间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那双原本美丽动人的眼眸此刻也充满了恼怒之色。
“哼!好你个没良心的丫头片子,你竟然把你大师姐看成那种贪生怕死之辈?你们一个个都还留在这里,我要是这会儿脚底抹油开溜了,那岂不就成了不仁不义的卑鄙小人了么?”
阮红霜满脸怒容,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沈清窈,胸腔中的怒火仿佛要喷涌而出一般,她扯开嗓子大声呵斥道:
“哼!别再说了!既然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都不怕死,那我阮红霜又有何惧?我可比你们这两个毛头小子、小丫头片子年长许多呢!我这一辈子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多不胜数,早就活够本儿啦!”
话音刚落,只见阮红霜全然不顾形象,一把掏出腰间的水壶,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大口灌下几口水后。
随手将水壶往地上一扔,摆出一副破罐破摔的无赖模样来。
紧接着,她身子一歪,重重地倚靠在身旁的一棵参天大树上,紧闭双目假装小憩起来。
见到此情此景,沈清窈心中不禁一阵焦急,正欲开口再次劝说阮红霜时,一旁的司景年轻轻拉住了她的衣袖,并缓缓地冲她摇了摇头。
他压低声音说道:“阿窈,你看大师姐这般执拗,若我们强行阻拦,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再者说,大师姐孤身一人外出闯荡,谁能知晓她在外面将会遭遇何种危险?倒不如就让她与我们同行吧。”
“如此一来,咱们三人好歹也算是个伴儿,万一真遇上什么棘手之事,大家尚可一同商议对策,总归是比她独自行动要安全得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