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面带微笑,看着阿斯玛那眉飞色舞的模样,轻声问道:“看你这么高兴,想必此次收获颇丰吧?那些牛羊应该是北元商人主动找上门来跟你谈的吧?”
阿斯玛连连点头,应声道:“侯爷英明!确实如您所料,北元那边实在没啥拿得出手的好东西,所以我就只带回了这些牛羊、一些药材以及数量众多的皮毛。”
周宁微微颔首,表示非常满意,笑着称赞道:“嗯,这件事你办得相当出色!眼下大周正缺牛羊呢,而且那些皮毛咱们也都用得上,如此看来,这笔买卖咱们稳赚不赔呀。”
然而,阿斯玛却突然皱起眉头,面露难色地说道:“侯爷,虽说这交易看似不错,但有个问题不得不说。就是这些牛羊的价格着实有点太高了,一头牛竟然要价五两银子,一只羊也要三两银子呢。”
周宁听后非但没有露出不悦之色,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拍着阿斯玛的肩膀说道:“哈哈,阿斯玛你有所不知啊!在咱们大周,一头健壮的牛至少得卖十五两银子,一只羊更是要九两银子才行。你这桩生意做得简直太好了,如今咱们刚好急需大量的牛,你这不正是给咱们雪中送炭嘛!”
阿斯玛挠了挠头,有些羞涩地笑了笑,然后轻声说道:“侯爷啊,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呢!北元居然如此爽快地就答应让咱们的商队前往上京城开展商业活动,还卖给我们大量的牛羊。”
周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依我看呐,这事儿八成是北元那位国师出的主意。跟你打交道、做生意的那些个北元商人,其背后很可能有着北元朝廷的影子呢。
通过这种方式,他们既能赚取大量银两,又能充盈自己的国库。毕竟,北元的国库怕是早已空空如也喽,如果不是这般捉襟见肘,他们怎会轻易与你做起生意来呢?”
阿斯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问道:“侯爷,那往后咱们还要不要继续和北元保持着这种商业往来呀?”
周宁毫不犹豫地回答道:“那自然是要继续下去的!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去赚,岂不成了傻瓜?只要有利可图,这买卖就没有停手的道理。”
听到这话,阿斯玛不禁咧开嘴大笑起来,脸上满是兴奋之色。对他而言,做生意可是人生一大乐事,而如今有周宁这位实力强大的侯爷在身后撑腰,他坚信自己的生意必定能够蒸蒸日上,越做越大,最终成为商界的一方霸主。
周宁对于与北元经商一事并未刻意隐瞒,但他巧妙地将此事描述成从西域商人手中购得大批牛羊。
实际上,这些牛羊的确来自北元。周宁深知春耕时节将至,牛力对于农耕至关重要,于是果断安排人手将众多牛羊送往帝都。
远在帝都的周仁帝收到了周宁送来的书信,当他展开信纸阅读其中内容时,脸上渐渐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信中的周宁言辞恳切,详述了购买牛羊之事,并表达对父皇的深深敬意。除了数量可观的牛羊外,一同送达的还有美味的佳酿以及白花花的银子,显然都是为了向这位皇帝父亲尽孝。
不久后的一次早朝上,心情愉悦的周仁帝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公开宣布了周宁送牛羊至帝都以供春耕之用的善举。
然而,令众人始料未及的是,户部尚书郑为国竟然借题发挥,借机弹劾起了周宁。
只见郑为国走出队列,躬身施礼后义正词严地说道:“启奏陛下,镇北侯此次行为实乃不妥!他未经朝廷许可,便擅自放开边关,任由西域人的商队通行无阻。此举无疑是置大周的安危于不顾啊!
万一那些西域商人之中混杂着奸细或是怀有不轨之心之人,后果将不堪设想!望陛下明察秋毫,对此事予以严惩,以儆效尤!”
就在郑为国话音刚刚落下之际,吏部尚书魏无忌紧接着站出来,表示对严惩镇北侯周宁一事的全力支持。
他那坚定的态度仿佛给在场众多官员打了一针强心剂,一时间,附和声此起彼伏,越来越多的官员纷纷表态,齐声高呼要严惩镇北侯。
然而,正当群情激昂之时,大学士孔育德却挺身而出,大声说道:“陛下啊!微臣以为镇北侯此次所为并无过错,反而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呐!
咱们大周如今正面临着牛力短缺之困,百姓们若是能有更多的耕牛,便能开垦出更多肥沃的土地,种下更多的庄稼,收获更为丰硕的粮食成果。
如此一来,不仅能够解决民生大计,更有助于国家繁荣昌盛。所以依微臣之见,非但不应责罚镇北侯,反倒应当重重地赏赐于他才是呀!”
此言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皆惊。而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太子周明突然开口道:“父皇,儿臣觉得九弟此举虽是出于一片善心,但终究还是好心办了坏事。不如就让此事功过相抵,既不过分苛责,亦不予重赏,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太子这番话一出口,满朝文武顿时愣住了。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暗自诧异:这还是平日里那位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太子殿下吗?怎会在此刻竟替周宁说起好话来了?究竟是何缘故呢?
就连与太子向来不对付的二皇子周立此刻也是一脸茫然,完全摸不着头脑。他瞪大双眼看着太子,心里犯起嘀咕:大哥今天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怎么一点儿也不按照常理出牌呢?这其中莫非隐藏着什么深意不成?
而坐在龙椅之上的周仁帝则微微颔首,面露欣慰之色。显然,对于太子此番言论,周仁帝甚是满意。
他心想:看来这孩子总算是领悟到了朕的一番苦心呐!于是,周仁帝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既然太子都这么说了,那这件事便照其所言行事吧,功过相抵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