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就别吃了,省得浪费一碗饭。”

隋准及时地截住他的话头,转身离去,没有一丝丝留恋。

关泓一恼怒: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县试吗?你信不信,只要我想,我不用学也能考过!”

隋准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他很明白,关泓一所言非虚。

童生,对于普通人而言,已是十分难得。

但对于栗山关氏,应当不值一提。

以关氏在成阳县的威势,想要给自家孩子考个试,不难。

反正县试在城阳县里考,关氏只要动动手指,运作一番,自然有人愿意给他们开闸放水。

比如,让阅卷官先认得关泓一的字迹,在阅卷时高抬贵手。

关泓一确实不必苦哈哈地备考。

可是,县试之后呢?府试之后呢?

成阳县三十年未出过一个秀才,身为书香门第的栗山关氏,不觉脸上无光吗?

但隋准知道,这些,关泓一比他更清楚。

他不必多说。

“你想走后门就走后门呗。”隋准哂笑:“你开心就好。”

然后转身走了。

关泓一气得往石墩子上踢了一脚。

然后痛得眼含热泪,抱足狂跳。

时间一晃到了下午,小少爷已经连续两日未进一粒米。

饿得睁眼闭眼就是太奶。

“能不能……能不能先给我一口吃的,我吃完再默……”

小少爷为一碗粥折腰了。

隋准冷酷无情:

“不成,规矩就是规矩,今日放你一马,明日你仍心存侥幸。”

关泓一苦苦哀求:

“可是,我饿得都看不清楚字啦……”

隋准打一鞭子,再给个甜枣:

“那你去提两桶水。庄稼人家不养闲人,断没有啥也不干坐等吃饭的道理。”

关泓一没办法,摇摇晃晃地去提水。

但是他毕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哪里干过这种粗活哦。

桶才扔到河里,就差点随水流漂走了。

他追了半天,膝盖都磕破了,才又把桶找回来。

两桶水是提不动的,只能各装半桶,跌跌撞撞地走回来,洒得只剩个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