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埋怨佟秀:

“佟秀,你看看你闯的什么祸,掌柜的让你主绣真是瞎了眼,你看把大家都害了!”

其他围观的人,本是同情佟秀的,这会子也显露出一些愤愤来,七嘴八舌地怨:

“怎么办,王家不会真的不收咱们合河镇的布了吧?我一家老小可都指着这块过活呢。”

“唉,那小哥刚才若是跪下就好了,不就是跪一跪么,没得惹恼了贵人!”

“就是啊,真是个害人精……”

佟秀把嘴唇都咬出了血,不发一言。

隋准扫了大家一眼,语气微冷。

“现在王老板已经不收合河镇的布了吗?还没发生的事,你们说什么说?”

“便是他真不收了,那也是姓王的作恶,关我们何事?”

“我们分明是受害者,你们不去指责恶人欺压百姓,反而指责我们没有甘受他们欺压!”

利益跟前,果然人人自私。

隋准冷眼看着,觉得十分可笑。

佟秀很难过,自责道:

“娘子,是因为我缝坏了她的衣裳,才害了大家……”

那小二将袍子拿来的时候,佟秀本不愿意接的。

他见那料子不寻常,便是针脚也很特别,线又非常精致金贵,便想着不能用寻常补法。

与其冒险,不如不做了。

但那王小姐出了高价,小二舍不得那银子,苦苦哀求佟秀。

佟秀退却不得,又听王小姐说,寻常针线缝补也可,看不出来便成。

他信了,就做了。

谁知做好,王小姐翻脸不认了。

一边怪佟秀针线不好坏了她的衣裳,一边否认自己说过普通针线也可用的话。

即便有小二和其他绣娘从旁作证,也是徒劳。

王小姐一口咬定,都是佟秀的问题。

于是才有了方才那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