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有澜不能等!

一旦等,自己的后手与势力就没用了。

一旦等,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现在他要做的,便是趁着自己还没人走茶凉,把此事坐实!

只要滴血认清,事情就没了转圜的余地。

皇帝不想留骂名,就一定会让苏云回到萧家。

镇远侯府底蕴再强,能强的过朝廷?

乾帝嗯了一声:“滴血认亲,确实是个好办法。”

他扭过头:“你去准备吧。”

曹公公得令,脸上万般无奈,却也只能接受:“是!”

国舅爷焦急:“皇帝,你——?”

乾帝摆摆手:“事实是怎么样,就该是怎么样。”

“朕是天子,也得遵守天之道。”

“苏云真归属谁家,那就回谁家。”

国舅爷急得跺脚,却万般无奈。

长长叹了口气,干脆眼不见为净,跑出了御书房。

池嫣芸满眼喜色,有些不可思议:“成,成了?”

她没料到,这次事情竟然如此顺利!

“那是……”君有澜摸了摸胡子,有些得意,但还是摆出一副公平公正的厚道,“池夫人,尔苛,你们确定,苏云是萧家血脉?”

池嫣芸和萧尔苛异口同声:“是的!”

那怎么会有错?

四年前的那个雨夜,自己一家人出行,在村落中遇到另一伙人被围追堵截。

破庙中情况万分复杂,两个产妇都同时诞下子嗣。

后续黑灯瞎火,又无产婆,抱着孩子就跑。

这件事两家都没发觉,还是今年镇远侯府路过办事,因当年的事上门慰问。

才因为觉得萧轻尘有眼缘,验血之下发现竟然是苏家血脉。

这萧轻尘既然是苏家人,那苏云不就是萧家人么?

只不过苏云是侯府养大,不忍心戳破指头放血。

但事实放在面前,天王老子来也无法更改。

君有澜听到肯定,也终于放心了:“那就好,我们只是秉公办事,不忍骨肉分离。”

萧尔苛连连点头:“那就多谢老师了!”

君有澜抹了抹胡子,轻笑:“呵呵。”

谢,是该谢的。

虽然这件事确定了,但为了万无一失,他还是要做足准备。

万一苏云不是萧家血脉,那也必须是!

嗡!

君有澜作为礼部尚书,硬修为不高。

但作为熟知国运使用的大人物,他还是有诸多方法,传递命令。

比如刚才捋了捋胡子,就轻轻敲动国运,将一串微不足道,不会引起任何反应的信息,传出御书房。

在曹公公进入偏房时,一个小太监立即抬起眼,微微瞧了一眼,又立即低下。

曹公公道:“准备一碗水,陛下要用!”

不需要多说,皇帝要用的水,必然是无比清澈的灵泉之水。

小太监立即打开葫芦,将内里一个湖泊的水量,倒出一个小碗,恭恭敬敬递上。

曹公公瞥了一眼:“如果有一滴杂质,就砍了你们的头!”

在皇帝面前,他是小曹子。

可在外人面前,却是老祖宗,九千岁!

小太监立即跪下:“是!”

曹公公端着水,仿佛托着的是个稚嫩脆弱的婴孩。

他小心翼翼,几乎是一步步挪出去。

而在精湛的肌肉控制下,那水平面却无一丝一毫摇摆,甚至连波纹都没有。

待人走出,小太监才松了口气。

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在他耳旁道:“妥了?”

嗡!

小太监突然打了个寒颤,眼神迷茫地左顾右盼。

旁边人奇怪:“怎么了?”

小太监奇怪:“没事,就有些奇怪,刚才我们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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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人道:“给曹公公准备水。”

“噢!”小太监点头,和自己记忆一致,“那没事了。”

而墙角的阴影,则传出一道声音:“妥了,水没问题,水线之上加了白矾,就算品尝也检验不出。”

第二道声音道:“白矾?”

第一道声音:“滴血认清,水中加白矾,无血缘也能相融。我加的是名家炼制的天品白矾,芝麻粒大小便能净化一座湖泊。用在这一小碗,足够了。”

第二个声音:“原来如此,此事全在你我掌握之内,大人要做的事妥了。咦,加白矾能相融,那有没有不相融的?”

第一个声音:“若加清油,有血缘也不能相融。”

哗!

曹公公端着水,刚走出没几步,神识一扫,周围空无一人。

就连那些锦衣卫羽林军都不在,在这皇城里,如果不是皇帝身边,没人敢监视这样一位大太监。

所以曹公公毫不犹豫,就把碗中的水泼了半碗。

然后他掏出一个玉瓶,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清油倒到原有的水平面。

“萧家对不起了,如果帮了你们,局势不是皇上想要的。”

曹公公心善,念念有词。

萧家虽然可怜,但也可恨。

之前曹公公因玄清宗荡魔的事,也接触过几番。

这萧家人利益优先,确实不是能养好孩子的类型。

曹公公也看得出来,苏云身上气运雄厚,谁敢和他对着干,就一定要受气运反噬。

除非自身也足够命硬,才能在运气极差的情况下存活。

对大乾来说,就是互相消耗气运,十分不明智。

所以曹公公这个中立者,还是选择了帮镇远侯家。

萧家有一个新晋状元,已经足够崛起了。

若大乾和大气运者对着干,反而容易把他推倒对立面。

看着半碗清油,曹公公满意了,捧着碗继续往前走。

可没几步,就撞上了出来的国舅爷。

曹公公惊讶:“国舅爷,您怎么出来了?”

国舅爷心烦气躁,突然一见那小碗,眼睛就亮起来了。

他痛心疾首:“陛下真不知道犯了什么病,竟然搞什么认祖归宗。”

“这事归他管嘛!真是多余!”

曹公公不敢接话,只能赔笑:“皇上英明神武,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既然要滴血认清,那就认呗。”

反正这碗里是清油,随便怎么验苏云都不是萧家的种。

国舅爷眼珠子一转:“你说的有道理,是我太急躁。”

“既然如此,我来跟陛下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