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棣没提到皮休是因为他觉得不该在别人面前把皮休与皮士奇联系起来。
他可不想让皮休惹上什么麻烦。
薛峡对刘梦棣的这个借口十分满意,或者说他十分相信刘梦棣的确是这样的一个人。
听得刘梦棣又说道:“很奇怪,王无岁也不觉得是父皇下的手,按他的意思……这件事情极有可能是一个意外!或者说与朝堂上的纷争没有半点关系。”
刘梦棣这句话是真真实实的大实话,薛峡也是相信了他的这句话的。
薛峡言道:“这我相信。豫王旧部这些年来的确是弄出了一些事情来,但就从来都没有拿皮士奇来说事,想来他们的确认为不是皇上所为。唉,当年之事争得那么厉害……”
说到这里刘梦棣来了兴趣,他问道:“对了,当年秦相中毒之事你知道么?就是被王无岁诓去了豫王府,逼得秦相喝下了毒酒的那一回!上一次上朝的时候秦相自己说起的。”
薛峡言道:“秦相不善饮酒,年轻之时常与人说喝酒的坏处,但王无岁却是极为好酒之人,他们因为派系不同原本就有些宿怨,论酒之好坏……其实也只是二人不合的一个借口而已。”
刘梦棣皱着眉头问道:“我如何听说是秦相去豫王府领什么人呢?”
“薛崎,我堂兄。就是薛采臣那小子与薛太子妃的生父!”
刘梦棣又问:“他怎么会被绑进豫王府里去的?”
“不是绑进去的,是被王无岁给设计进去的!”
“这薛崎,真想不开。你们薛氏从太祖年间就是太子党了,没事去招惹豫王府的人做甚。豫王府对太子党来说就是龙潭虎穴,别人的计谋设计的再精妙,不去不就完了么?”
薛峡叹了一声说:“人,生怀六欲五情,哪里真能理性到那种地步,裴家的女儿当时在豫王府呢!他们的事情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么?”
薛峡是翰林院掌院薛铎的第三子。
在翰林院位于薛铎之下的即是翰林修撰裴绮。
薛铎与裴绮是死对头,二人极不对付。
而薛峡口中的“裴家的女儿”即是裴绮之女。
刘梦棣问道:“裴翰林的女儿怎么会在豫王府的?”
薛峡冷哼了一声说道:“这事要怪就得怪他周工部了!”
“阿?”刘梦棣一愣,问道:“这跟周元甲有什么关系?周元甲不是咸元二的进士么?豫王与皇上之争是在威德年间的事情了呀?”
薛峡瞪着双眼说道:“六爷,您不是读书人,不知道这举人、贡士有多难考!我当初也考过,最后还是因我爹的关系才萌了一个举人功名。也还好我有一身武艺,要不然我这前程都不知道怎么弄呢!您不会觉得考完府试考乡试,考完乡试考会试,然后殿试中进士就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