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州这个地方,沈执极有可能想到,她不敢在此定居,只能在想家时,偶尔过来瞧瞧,寻求一丝安慰。
“我打算在陵川定居,那里隔这很近。”
鱼知也有所明白,鱼闰惜这般是要躲夫家的人,虽不知晓她为何要跑出来,但想到此举是她自个的选择,也没有去劝。
看着眼前的人,鱼知总会想到与鱼闰惜同岁的女儿韵微,他眼眶泛红。
鱼闰惜知晓鱼知是想起鱼韵微了。
从前,她听自家父母说过,鱼韵微失踪以后,她的母亲伤心过度,没过两年就撒手人寰了,他的父亲打击也不小,辞了官四处去寻。
小时候,家中长辈说过她与韵微眉眼有些相似,也正因为如此,她的伯伯鱼知才会将她错认成自家女儿吧。
“韵微姐姐她……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鱼知叹息一声,说道:“这些年来,我走访过不少地方,当年那段路程,我是寻了一遍又一遍,都没有找到,也不知道她人还在不在了。”
说到这,鱼知面色愈发黯淡,一阵沉默过后,他再次开口:“如今老了,受不住颠簸了,只能在这附近找找。
每每听到有年纪相仿的人到访,我就想去看看,是不是我的韵儿。”
二人再度陷入沉默。
鱼闰惜还听自家父母说过,她的伯母体弱多病,生下韵微后,身体状况每况愈下。
鱼伯父与伯母夫妻二人情深意笃,鱼伯父不忍再让伯母承受生育之苦,所以家中就只有一个女儿韵微。
伯母离世后,鱼伯父未再续弦,时至今日,他仍旧孤家寡人。
如今的他们,虽境遇不同,却都承受着失去至亲的哀愁,也算得上是同病相怜了。
鱼闰惜留在鱼府用了午膳,下午,鱼知带着鱼闰惜来到了她祖上所居住过的地方。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经过时间的洗礼,她祖上所居住的房屋早已破败不堪。
门前的柱子已褪去原本的颜色,仅剩的几根房梁摇摇欲坠,整个屋舍看起来随时可能塌陷。
想到自家父亲幼时曾在此处生活过,鱼闰惜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状的情绪。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鱼闰惜在鱼府待了两日后,离开了会州。
二人皆孤身一人在这世上,孤苦无依,临别之际,鱼知收了鱼闰惜为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