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愿相信,但是现在为止,只有仪郡王一人曾在九年前身患咳疾又身份显赫,虽然不能就此确定,但是此人值得认真查一查。”
苏浅浅蹙眉看着医案。
穆王爷做闲散王爷,九年前那么巧合却在津宁游玩,如果患有咳疾的人是仪郡王就说得通了,为寻找被大梁掳获的父亲,皇帝的亲弟弟,先武宁侯不敢不信。
他不得不奉旨亲率三万将士入深山,只为将穆王爷从大梁人手中夺回来,若不遵旨就是违抗圣命,不但他们秦家军的名誉不保,武宁侯府也将万劫不复。
可是等着他们父子的是一个必死之局,早为他们挖好的陷阱,为了将武宁侯府拉下神坛,三万将士为他们父子殉葬。
苏浅浅设想着这样的过程,心里不由得一阵悲凉。
“今日我见了贺连笙的下堂妻谭氏,她以世家之间曾经对武宁侯府所为,换我将她的乳母仆婢带出贺府……”
苏浅浅将谭氏所说对秦含璋讲了一遍。
秦含璋凝眉倾听,如石像般岿然不动,只有攥得骨节泛白的拳头泄露了他的情绪。
苏浅浅没有办法安慰,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谁身上,都无法平息那份愤怒不甘却又无能为力,她只有默默等待着秦含璋慢慢恢复。
“我自幼天生反骨,不愿做武宁侯府的三公子,不喜两位兄长整日练功读兵书,背负秦家人的使命,他们又何尝愿意?
即便如此,秦家人一代代男儿马革裹尸,女子们守护老幼,多少孤儿寡母相伴,这样的秦家人却成了各方心头大患,务必除之以后快,秦家人何其无辜,武宁侯府何其无辜!”
秦含璋一字一句,每个字仿佛都滴着血。
“侯爷,若求平安,武宁侯府日后便可以做出闲散姿态,外松内紧清除隐患,一家人不思过往只为来日方长。
若想求个公道,就要趁着手中兵权在握,提刀乱杀,做帝王手中的一把刀,借刀杀人以战止战,冤仇得报沉冤得雪。”
苏浅浅声音很轻,但是每个字却都能让人心惊肉跳。
秦含璋有些惊异地转头看苏浅浅,这个女子总是能不断让他有新发现,这一次是胆子大得叫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