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白七松了口气,就听人群里传来两道讥讽的声音:“这相府小姐可没想到,我们容宣世子居然能凯旋,这下她肠子都悔青了吧?”
“她后悔算什么,这小世子回来,哦不!这镇国将军回来可有她好果子吃!”
白七闻言顿时心中怒意横生,提着一口气正搜寻到底是哪个小人说三道四。
此时马车里传来一声极其温柔的声音:“白七。”
白七忍了下来,轻声回道:“姑娘吩咐!”
“出了城,从桦树林走,免得逆了人流耽误了去城隍庙的时辰。”
“是,姑娘!”白七冷冷地扫了眼下面那两个男子,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直到相府的马车队伍从城关离去,方才不敢说话的百姓,现在一窝蜂又聊了起来。
“该不会是这相府小姐特地迎镇国将军回城,来赔罪的吧?”
人群里一个大婶没好气地白了眼身边的男子:“胡说什么?那可是相府唯一的嫡出大小姐,怎么因赔罪做出如此跌相之事?今日是去城隍庙救济穷苦百姓,按例施粥的日子啊!没看见那马车后头跟着的队伍?”
那男子似乎被说得有些尴尬,便梗着脖子不忿道:“哼,她当初拒绝容宣世子的时候倒是爽快,如今看她如何收场!”
在不湛州的百姓,谁不知道当年那相府小姐瞧不上这孤身一人的荣亲王府小世子啊,居然说出了那般大逆不道的话!
若是这世子没那福气,死在战场上,这事大家也就淡忘了,可偏偏这容宣世子打了胜仗,都以为是必死的结局,给这南容宣力挽狂澜,不仅守住了漠北,还收回了当年老荣亲王的亲兵卫,连陛下都立即封为镇国大将军,继承荣亲王府。
往后,这相府小姐想高嫁入东宫,怕是难喽!
……
“姑娘,到了!”白七将马车停在城隍庙后山处,红俏从里头出来撑起一把白玉骨伞,遮住了这春雨连绵。
红俏又给李抒玉披上了一件淡紫色的披风,挡些寒气也是好的。
“今日下雨,外头排队的人倒是少了些许。”红俏道。
往常这队伍从庙里都排到了外头乡道上,今日门口的人却寥寥无几。
李抒玉和红俏进了庙里,见不少百姓手里已经端上了粥碗,靠在墙边热闹非凡。
而前头施粥的瓦棚那儿已经围了长长的队伍。
“莫不是今日太子殿下来了?”红俏踮脚张望,人太多倒是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