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碰撞在一起的时候，哪怕是简单的音乐，好像都变得无比悦耳了起来。

毕竟，那可是金钱的声音、金钱的味道！

当金币发出的碰撞声，跟舞蹈的律动，组合在一起后……

一股更为强烈的灵性风暴，组成了一道深邃的漩涡，拉扯着【夜之领主】的身影，往下坠落而去。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么？”陈业目睹着无头女子的作战手段，不由目瞪口呆。

记得上次解决【龙神祭奠】的时候，无头女子祭献出的钞票之雨，将万千亡魂怪物都给劝退了回去。

当然了，那时候遇到的只不过是小怪而已，职业等级甚至都没有超过三转。

所以，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陈业并不感到意外。

但此刻，【夜之领主】的实力毋庸质疑达到了五转的级别。

然而，他在无头女子的眼中，却好像玩具一样……

任意操控，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而且，陈业怀疑是不是因为无头女子的身上，有某种规则的限制……

不能对现世的存在，进行太多的干预。

所以，只是动用金币，组成一道漩涡，阻挡了【夜之领主】的动作。

像这般如玩具一样，操弄着【夜之领主】，无头女子的实力显然不止是五转那么简单。

如果要把【夜之领主】给杀了，对于无头女子而言，很可能就是一个念头的事情而已。

但对方之所以没有这么做，也没有接受自己给出的金币，可能也是由于规则的限制。

“谢谢！”

陈业用唢呐一边吹奏音乐，一边以欢快的旋律，跟无头女子道谢，随后表示自己需要前往那个地方，将钥匙给拿过来。

无头女子听到了陈业吹奏的音乐，似乎也被欢快的乐曲影响了情绪，变得也高兴了起来，毫不犹豫地答应，点了点“身子”。

随后。

陈业转过身去，面向漩涡尽头处，那把琉璃光辉缠绕的【岁月之钥】，深吸一口气。

下一秒。

他的身影融入夜幕之中，朝着最后一公里的距离，冲刺而去。

…………

金币漩涡的通道之内。

如果陈业还在这里的话，就会发现【夜之领主】的身后，那道灰影正在缓缓地从他身上，分离出去。

以画面来描述，就像是白蛇正在进行脱皮一样，透发出莫名的诡异之感。

那灰影似乎觉得这幅躯体，拖累了自身，已经没有存在下去的意义了。

就在这时，灰影从【夜之领主】的身上分离了出来，飘飘荡荡，脱离了金币组成的漩涡。

那金币漩涡似乎对分离出来的灰影，并无法起到限制的效果。

毕竟，灰影本身并非实体，而是属于彼岸世界的存在。

无头女子以金币为媒介，组成了这个漩涡通道，从某种意义而言，算是以“现世”的物质——金币，利用其蕴含价值的机制，从而形成能够影响此界，限制某些存在行动的阵法。

但灰影从【夜之领主】的身上分离出来后，那就不属于“现世”之物，也就不存在还会被限制的说法。

此时，灰影并没有朝着陈业所在的方向，追赶过去。

而是选择了后退。

退回到那群女巫进行大合唱的位置。

无头女子也并没有阻止灰影的想法，似乎在她的眼里看来，只要能够让陈业继续吹奏唢呐，别来妨碍自己欣赏音乐的雅兴，那就已经足够了。

而且，无头女子并没有接受陈业的那枚金币。

只是单纯以欣赏音乐的演奏费，来换取了她这次出手的机会。

但演奏费的价值终究是有限的。

一场唢呐的演出，最多只是让无头女子帮陈业解决影响他演奏的因素而已。

至于灰影究竟还有什么目的……

接下来的事情，跟无头女子就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此时。

灰影从【夜之领主】的体内窜了出来。

随后，【夜之领主】的眼神突然变得空洞，他的手脚松弛了下来，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量的支撑。

连同整个身躯，都朝着金币漩涡，倒了下去。

再也没有起来过。

与此同时，灰影以极快的速度飞遁，朝着女巫大合唱的群体当中，飘荡而去。

远在五公里开外的区域，那群女巫围在了一起，于玻璃展柜不远处，开始进行吟唱。

此时。

周围的苍白触须经过一番互相厮杀后，在陈业的威慑之下，并没有再次出来。

攻势减弱了很多。

剩余的女巫，利用火炮的压制力，组成防线，算是勉强能够稳住。

就在这时。

其中一位女巫的瞳孔之内，忽然泛起了灰色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