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葛大安不明白他们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他们。
和先前他们了解的情况差不多,陈茶华父母早亡,跟着唯一的舅舅生活,但关系不好,婚后就断了来往。
听到这里,杨肃有些疑惑,“既然她舅舅从小养了她,按说她应该很感激才对,为什么还会关系不好呢?”
葛大安叹了口气,“还不是她父母的赔偿款闹的……”
原来当初陈茶华的父母是因为矿场塌方意外身亡的,后来矿场赔了一大笔赔偿金,但是陈茶华当时年纪小,这笔钱自然就交给了她舅舅保管。
但是等她长大之后,想要问她舅舅要这笔钱时,她舅舅却不愿意给她,再加上舅舅一家对她也不好,从小就是非打即骂,因此关系从这里就僵了。
“要说陈茶华这孩子也是心狠,她舅舅虽然不对,但好歹也把她养大了,她哪能这么绝情,一走就是这么多年,不但从没再和谁联系过,就连前两年她舅舅过世,她都没有回来。”
对于他这个观点,两人不置可否。
在他们看来,要事实真像他说的那样,陈茶华不和舅舅家来往,完全就很好理解了。
但这样问题就来了,陈茶华既然这么讨厌舅舅一家,那她当时为什么还要打那么一通电话,特意告诉他们自己要离开了?
虽然这些可能和案件本身并无太大联系,但搞清楚了也能成为破案的关键,所以两人都觉得有必要再去确认一下。
“葛村长,请问她舅舅家现在都还有什么人,我们有些情况想要找他们了解一下。”
“王建的两个儿子都在外地上班,现在就他老婆张兰一个人还住在村子里。”
王建就是陈茶华的舅舅。
“那就麻烦葛村长带我们过去一下。”
“那你们跟我来吧。”
两人跟着葛大安去了张兰家,一进院子就看到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女,手上正提着一捆猪草往外走。
“张兰,在家呢。”
葛大安打了一声招呼,又指着罗飞他们道,“这两位是刑警队的刑警,有些情况想要找你了解一下。”
一听是刑警队的,张兰赶紧放下手中的猪草走了过来,有些局促的问道,“两位同志,你们找我啥事?”
“阿姨没事你别紧张,我们来就是想要了解一下陈茶华的事。”
“茶华?她不是都跑了好几年了嘛,你们还了解啥?”
“这不最近县里要搞个人口普查,重点就是针对那些失踪和失联的人,我们这也是没办法,所以还请阿姨配合一下,我们问完就走。”
“这样啊,那快屋里坐,咱们进去说。”
葛大安还要赶着回家吃午饭,和他们说了一声就走了。
罗飞和杨肃则是跟着张兰进了屋。
张兰给他们一个倒了一杯茶后,才在他们的对面坐了下来。
“同志,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阿姨是这样的,我听葛村长说,陈茶华和你们……有些矛盾是吗?”
罗飞尽量让自己问得委婉一些,以免引起对方的不快。
哪想张兰听罢却是嗨了一声,坦率道,“还不就是她父母的那笔赔偿款闹的。”
本以为她昧了人家父母的赔偿款,肯定不太想提这事,哪知她这么随意的就说了出来,罗飞急忙顺势追问道,“阿姨,那能详细给我们说说吗?”
“茶华父母的赔偿金确实在她舅舅这,但我们从小把她养大我们也不容易啊,吃饭穿衣读书哪样不要钱?我们也不容易啊……”
张兰直接哭起了穷,十分的委屈,“可是这死妮子一点也不体谅我们的难处,在杨大伟那混账的撺掇下,居然非要闹着我们把这笔钱还她,你说着是不是个白眼狼?”
罗飞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是问道,“你是说陈茶华之所以问你们要这笔钱,是杨大伟的意思?”
“那可不?从前茶华可听话懂事了,就是自从和杨大伟谈恋爱才开始变的,为了他还敢跟我和她舅舅对着干,要我说杨大伟就不是个东西!”
“那然后呢?”
“然后她舅舅当然没同意,我们养她这么大,这笔钱凭什么要给她?所以这死妮子就闹着要和我们断绝关系,嘁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呗,当我们还怕她不成。”
张兰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道。
从她的语气中也能看出,她们当时确实是打算独占这笔钱的。
罗飞心不动声色的问道,“所以之后你们就真的断绝关系了,再也没有来往了?”
“可不,闹了那么一回后,茶华就嫁去了杨大伟的杨家村,逢年过节一次也没回来过,倒是杨大伟隔三差五就要上门来闹一场。”
“他来闹什么?”
“当然是要钱了!”提起这事,张兰就来气,“同志你说他凭什么来要钱,这钱跟他有关系吗?”
“反正我当时就觉得他和茶华在一起,其实就是为了这笔钱,果然后面他隔三差五的就家暴,后来你们也知道,茶华被他打跑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踪影。”
“嗯,基本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对了阿姨,我听说陈茶华准备逃走之前,曾经给你们打过电话,是不是有这回事?”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