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我听这意思……”三号看了看左右,笑着说:“小伙子很不信任我们呀。”
“嘿嘿~不是不信任您几位,是不信任很多人。”曲卓继续假笑。
“哦?”梅宣宁的老子接话:“举个例子给我们听听。”
“好呀。”曲卓稍稍琢磨了一下,说:“我住的那条胡同,有个十六号院。很多年前了,户主响应号召把院子租给一厂子当宿舍。
厂领导很有魄力,压根没问人家户主同不同意,就在人家院里起了两排房子。安排进十来户临时工。
后来小厂并进大厂,上面又裁撤临时工……”
曲卓绘声绘色的把姓曹那家的情况讲了一遍,问梅宣宁的老子:“您说,您是那位曹老头儿,以后还信公家的人吗?”
“自然是不信的呀。”梅宣宁的老子点点头,看了看左右的人,满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诸位,还想听吗?”曲卓心说,既然已经开了头,索性破罐子破摔吧。
有没有用先放一边,起码尽了自己来这一遭的义务。
老几位自然是还想听的,曲卓便把上次来西花厅前准备好,但没机会说出口的几个“故事”,一桩桩一件件的讲了一遍。
最后总结道:现在的问题是,很多人只记得当年的艰难险阻,却忘了当年是靠什么闯过了艰难险阻。
“……”屋内又是一阵寂静。
曲卓犹不过瘾,心一横,又补了一句:“现在才不到三十年。真不敢想,再过三十年,会是个什么模样……”
————
别说,梅宣宁老子说“不准传到外面”,还真挺好使。
当然了,可能是当时工作人员就那么几位,真要漏出去了,很容易就能查到是谁。
所以,没人敢冒那风险。
总之,连梅老二都不知道。
以至于他两天后跑到曲卓家表功:“小子,说吧,怎么谢我?”
“谢你什么?”曲卓烦躁的扔下笔。
“写什么呢?”梅宣宁拿起桌上的信纸本,翻看了一下,呵呵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