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老爷子的讲述,曲卓没有表现出迫切的,想送信的愿望。而是谨慎的问:这信,能送吗?
曲忠禹再次跟曲卓确认了一下,信是潭老爷子的堂弟,以私人身份托付的事后。
沉吟了一阵,说道:“莫急,容我打问一下。”
“要不…咱还是甭掺和了。再沾上一身骚,不值当。”曲卓劝道。
“不会。”曲忠禹摆手,再次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这两天正琢磨,给你做个备案,好方便以后过来。
原本还担心你半导体专家的身份,让人再动什么歪心思。那封信……来的正好。”
“啥意思?”曲卓听不懂,虚心的求教。
“当年能举家过来的毕竟是少数。两边绝断了几十年,不止民间,像我这种老家伙,有几个在那边没有羁绊和牵挂的。
你是个做学问搞技术的,无谠无派。如果能做个信使,不论弯省这边,还是内陆那边,应该都是能接受,也是需要的。”
“……”曲卓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没有特意留意过两边民间接触的始末,凭感觉判断,应该是内陆比较主动,弯省相对矫情。
但,矫情属于官面上的态度。
就像曲忠禹说的那样,弯省这边当年拖家带口举族过来的少之又少。不说中低层,不少高层跑的时候,老家已经染红了。扔下爹娘兄弟,甚至老婆孩子的简直不要太多。
成败对错放到一边,海水能斩断联络,却斩不断亲情和惦念。年纪越长,思乡的心就越重。
稍一咀嚼曲忠禹的话,曲卓大概有点明白了。老爷子说的“信使”,指的不是帮两边平头老百姓带信。
而是,专门服务于那些能量人士。
比如,内陆那边这次托付梅宣宁,让曲卓帮忙给堂哥带信的那位。
与之对应的,曲卓往回带信,也肯定是那些有分量,甚至是相当有分量的人物。
来回折腾几趟,别的不谈,只赚到的人情恐怕一箩筐都装不下。
整好了,说不准以后能赚个“民间交流大使”的名头。
别小看这种似乎没多大价值的“名头”,关键时刻是能当护身符用的。
不然,为什么那帮所谓的,功成名就的商人,总喜欢往名字前面加上一些貌似假大空的抬头。
什么都够不上的,也要想办法强安个“慈善家”的名头。
真的有用!
比如,再有人因为利益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想打曲卓的主意时,就得合计一下了,会不会给弯省那边造成不必要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