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杨鹤点头似乎不那么痛快,银杏建议道:“如果夫君不放心的话,为了稳妥起见,我们可以趁他们不注意,找人提前探一探。”
“不可。”杨鹤抚摸着银杏说道,“我听那个女道长说过,那个老道长十分了得,可不能打草惊蛇。”
听到这里,银杏在杨鹤怀里咯咯地笑了,说道:“夫君,那个老道长就是个骗子,啥也不是。”
“啥也不是?”
“是的,啥也不是。”银杏把宋应星跟她说的,张老樵怎么在雨中生火的原理,跟杨鹤大致描述了一番。
“那也不能大意。”杨鹤沉思着说道,“我们要做就一次性做好,马上今日晚间就到风陵渡了。那里鱼龙混杂,江湖人士也多汇聚于斯,正是我们下手的好机会。我们不需要试探,只要一鼓作气就够了。”
“您真不探探两车货里是什么?”银杏再次建议道,“万一那两车货里,都是些破烂玩意,我们岂不是白费心机了?”
“无所谓。”杨鹤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就算弄错了我也不会怪你。”杨鹤用右手食指拨弄了一下银杏的鼻尖,说道:“反正到了风陵渡,他们都得死。”
“既然您是这么想的,那我们就一鼓作气。”银杏学着读书人的样子说道,“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嘛!”
“呦,看来跟那个读书人在一辆马车上,倒是学到了不少嘛!连这都知道了?”
银杏嘟起小嘴:“没办法,他整天跟奴聊这些,就算奴是个榆木疙瘩,也记住了。”
“除了聊天,你们就没干些别的?”
“一个读书人,借他三个胆子,他敢欺负到大人头上?”说着银杏站起身来,就要褪去外衣。
“不必如此,我信你!”杨鹤连忙阻止道,“天气还是有些微寒,别生病了。”
“夫君,您真好,真是越老越会疼人!”
星如灯火,月如霜,天空像是泼了一层浓墨,沉了下来。黄河滚滚东去,裹挟着泥沙,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风陵古渡,看惯了秋月春风。
别看天色渐晚,渡口前,还是车水马龙。买卖人、江湖人,汇聚于一家客栈之中,喝酒吃肉、划拳行令,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