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难道咱们真就这样灰溜溜的走掉?”
“我等在岭南舍生忘死的苦熬了几年,就换来了这个?”
“岭南如今这番模样,与那安国侯小儿有何干系?
这样待将军与你等,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
“岭南每一寸土地,都与那个安国侯无关,凭什么他来了便要我等撤走。”
“他只论亲疏去的安排岭南,难道我等的军功都是骗来的?
若是没个说法,我等如何能离开岭南。”
“最可恨的是连太尉府的行文都没有,凭什么他来了就将我等给踢出岭南。”
“岭南不是凭嘴克下的,而是我等领兵一矢一剑拼死夺下的。
就这么走了,我等成了什么?又如何对倒下的那些袍泽交代?”
………
面对十几个龙川大营与揭阳大营心腹将领的质问,任嚣虽然有些不满,但出于理解并未放在心上。
抬手挥动两下示意安静下来,任嚣捻了捻胡须,语气和缓道:“往常一见面,你们动不动就问何时能回去。
一听没个确切时日,便都是一肚子怨气。
现在能回去了,你们反而又不满上了。
真是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对你们的心思。”
环视了一圈十几人,任嚣正了正脸色道:“前日不是与你们说过了。
并非是一定要让你们离开岭南。
只是我一走,怕你们得不到重用,还不如跟着回咸阳。
愿意跟着我在太尉府暂且闲下来,勋爵定然能再提一阶。
若是还想搏军功,那便去北境或是西境。
安国侯虽然行事霸道了些,可为人还是可信的。”
“哼!”
任嚣的话音刚落,龙川大营的副将敖武先是极为不屑的冷哼一声。
瞪起牛眼后,敖武对任嚣沉声道:“我等若是留下,会不会受重用先不提,怕是性命都难保。
至于跟着将军一起回咸阳……”
说到这,敖武的神色猛得一沉,语气透着冰冷道:“我等离番禺城远了些,赶过来的极为匆忙。
可我等却不是聋子,将军在番禺城是如何被羞辱的,也知道个七七八八。
安国侯那小儿只是行事霸道,心智远超常人。
若没有咸阳那边的授意,我等不信他敢那样羞辱将军。
真若回了咸阳,别说什么爵位再进一阶,等着将军与我等的怕是廷尉的大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