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玉关。
夜幕早已降临,然而堂内却依旧人声鼎沸、嘈杂不堪。灯火通明之下,众人或坐或站,争论之声此起彼伏,仿佛永不停歇。
闻晖端坐在上方,静静地聆听着下方的议论声。他眉头微皱,目光深邃而专注,似乎在仔细思考着每一种可能的策略和方案。尽管心中已有了一些初步的想法,但他深知战争之事不可轻率行事,必须深思熟虑方能做出明智的决策。
虽说明期的地位确实略高于闻晖,但这里毕竟是军营重地,一切都应以战事为重。而且,明期向来敬重长辈、爱护晚辈,对于自己这位表舅父,他更是格外尊重。
“依我之见,咱们应当直截了当地发起猛烈攻击!想我大夏健儿个个英勇无畏,难道还拿不下区区一个匈奴不成!”一名将领情绪激昂地说道,声音洪亮如钟,充满了自信与豪迈。
“老兄!你可别小瞧了那蛇腾阵!此阵不仅防守严密,进攻时亦威力无穷!倘若我们贸然强攻,恐怕会造成大量伤亡,可谓得不偿失啊!”另一位将领则忧心忡忡地反驳道。
“那照你这么说,难道咱们就这样一直僵持下去吗?如此拖延下去,对我方士气可是极大的打击!”先前那位将领显然有些不满,语气变得愈发急切起来。
……
“阿期,对于此事,你作何看法?” 闻晖那浑厚低沉的嗓音仿佛穿透了空气,直直地朝着明期传去。
明期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而又断断续续的声响,他的眼皮微微耷拉着,似乎正在沉思之中。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说道:“咱们不是安插了一个卧底进去吗?只要安排好接应工作,耐心等待她将阵防图给偷回来就行。而且依我之见,她手里拿着的那把陌刀可谓是威力惊人,如果能够在短期内组建起一支陌刀队伍来,想必会带来诸多好处!”
听到这里,闻晖点了点头,但脸上还是流露出一丝惋惜之色,他接着说道:“陌刀队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只可惜这陌刀原本并不常用于战场之上,所以并不常见……”
一旁的闻舟则皱起了眉头,插话道:"即便立刻派人打造,起码也需要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可眼下情况紧急,根本就来不及啊!"
闻晖摩挲着下巴:“虽说如此,还是着人先打造着,继仁,你去办此事。”
褚继仁同荆鱼一起练武,自是对望月熟知的很:“是!”
堂内又静了下来,好一会儿才有人开口:“可这陌刀队的人怎么办?分出一小支队?”
“我倒是有个想法。”明期眼神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可以先从军队中挑选一批身强力壮的士兵,再对他们进行专门的训练。虽比不上真正的陌刀队,但多少能增强些战力。”
“嗯,这倒也是个办法。”闻晖表示赞同,“那就尽快去办吧。只是这训练一事,还需得找个合适的人选才行。”
闻舟翻了翻脑海中的人,向闻晖推荐:“阿耶,儿子推举阿鱼的手下——吴泾!此人对阿鱼很是尊重和赞赏,经常向阿鱼讨教,对阿鱼的刀法有一定了解。何况日后阿鱼回来,接手这支队伍,也不会有异议!”
“好!”闻晖大喜,“那你便去与他说吧!待到陌刀队练成之时,便是破敌之日!”
明期却也陡然来了一句:“那我也去吧!我与她交过手,也好同这些人过招练练手。”
“好!”闻晖一拍大腿,很是激动,“有阿期督促,定能够日有千进!”
额日古心中激荡难平,回想起过往数次与敌交锋皆以失败告终,而今总算一雪前耻、重创敌军,着实让他狠狠地吐了一口恶气!
兴奋之余,额日古豪情万丈地扬起粗壮的手臂用力一挥,高声喊道:“今晚全军欢庆!咱们要纵情歌舞,犒赏我英勇无畏的将士们!”
对于荆鱼而言,如此热烈欢腾的军中场景尚属首次体验。只见众多兵士们团团围坐在熊熊燃烧的篝火旁,大口咀嚼着喷香的烤肉,开怀畅饮着美酒佳酿,人人脸上都洋溢着欢快愉悦的神情,那场面真是好不惬意!
荆鱼暗自思忖道,今夜无疑是个绝佳的动手时机,但问题在于那阵防图究竟藏匿于何处呢?
怀揣着这般心思,荆鱼看似漫不经心地端起手中的酒碗,目光却不停地四处游移扫视起来,最后停在了坐在上方的兄弟两身上。
似乎是她的眼神过于热烈,额日古暗自冷笑,手里却端起酒碗朝着荆鱼示意。
下一秒,多格就出现在荆鱼的身后,他的声音似毒蛇一般缠在荆鱼的颈间:“荆将军,我敬你!”
荆鱼有些莫名其妙,转头向上看去,却正巧与额日古四目相对,他面上虽说挂着笑,可那眼分明就是森寒阴冷。
荆鱼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一种无法逃避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心中暗自苦笑,不禁感叹道:“我这算哪门子卧底啊!”
额日古似乎早已洞悉了她的一切,让她无处可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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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之时,篝火已灭,旁边的帐子不知在做什么,动静颇大,荆鱼躺在冰冷的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那双明亮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帐子上方,思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她绞尽脑汁地思索着,究竟要怎样才能巧妙地把那至关重要的阵防图给偷到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