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宝顺离开张霞,朝着正房西面有个偏差小间,在废弃的农具堆里,找出中间肚脐有洞的破铜锣,伸胳膊夹起一个长条凳,边出来边用锣槌对准锣心猛敲。
走了几步,放下凳子,站了上去,喊:“各位各位,我家路平是神医,包治百病,你们也见识过了,只要你是他的病人,保管他能给治好。”
“咣咣……”
路顺宝提高了嗓门,喊:“理大家都懂,看病不能白看,把零钱都准备好,第一位给的钱太多,我们没要,我们要的是零钱,就当百八十的买瓶药。”
“咣咣……”
锣声刚响完,突然传来一个不一样的声音,喊:“看病还要钱呢?我们是来白看的,要知道我们就不来了,走了走了,散了散了!”
酸不溜缩着头,踮起脚尖,喊了一句,又把头缩回去。
土豆伸长脖子,来了一嗓子。
“就是,散了散了,怎么还不走?”
有十几个人慢慢回转,慢慢往院外走,慢走可是工作啊,晚上金豹给开工资,是东哥出的钱,东哥可是说一不二。
“咣咣咣……”
路顺宝高声喊:“离去的兄弟们,姐妹们,没钱不要紧,出去给我传个话,我老路家,不对,是神医路平家,谁家有好丫头介绍一位,路平岁数也不小了,这在农村也到了娶妻生子的时候了,我们路家要传香火,拜托各位了,给打听打听,打听个信儿!”
路平在忙着给接下来的病人看病,根本没听清他爹在说什么喊什么,他爹也是窝囊了半大辈子,今天唱了主角,舒展舒展也不错,顺了老人的心意,也是孝顺。
来看病撵不走的人,是真心来看病的,酸不溜和土豆见自己安排的人退去,也不敢久留,尾随着最后的人,偷偷溜出来,来到车旁,向金豹汇报。
“妈了个巴子的,汇报个球,老子都看到了,上车,见东哥去!”
金豹骂着,让上他开的敞篷北京吉普。
酸不溜和土豆上车。
金豹吩咐说:“今天安排人来砸场子的事,不能宣扬出去,千万不能让魏老爷子知道,这是东哥的私密行动,他不能看着,他打小欺负的人,反过来欺负他,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