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盛淮初这几天因为琐事 ,和妻子莫珍珠闹得不愉快。 莫氏扬言要回娘家,姜氏不想年节间闹得亲家们不愉快,干脆让人把莫珍珠看管了起来。

莫珍珠被关,她的两子一女整日哭哭啼啼, 盛淮初烦的很,哪里有闲心管将军府过继不过继?他苦着一张脸,长叹一声,端起茶杯,因无话可说,只得不停的喝茶。

老二盛淮舟是庶出,这种像是能发财的好事,轮不到他,况且,他也只有一个儿子,所以,他也不必发言。

国公爷看着几个儿子,却不知道该训斥谁,语重心长的表达自己的意思:“唉!淮安如今身子不好,淮安的亲弟弟一个不满十五岁,一个才十岁,等二房孩子长大生了孩子再给将军府,那可就时间太长了!谁知道会出什么变故?不如咱们长房大度一些,给将军府一个孩子,说不定太后老人家一听,也会夸咱们国公府仁义呢!”说着,还朝着皇宫方向拱拱手,像是非常恭敬的样子。

老三盛淮贤既想得利,又不想真的把儿子送出去, 苏离陌那女的,一看就不好惹。

孩子一旦进了将军府,若是受磋磨,难道他能天天去将军府给孩子撑腰?他想,苏氏也不干啊!

想着想着,老三的心里起了另一种心思:若孩子进了将军府,他就能以孩子生父的身份经常去将军府看孩子,那是不是就有了和苏离陌接触的机会?她一个苦闷的妇人,守着活死人,不找个男人依靠能靠谁?

如此一想, 刚还觉得苏离陌伶牙俐齿、张牙舞爪的很讨厌,这一刻觉得,这股子劲,还怪有意思?

不过,他可不能主动开口,得让父亲找他商量,如此也能在父亲那里,落个好。

盛淮贤气定神闲的也端着茶杯,大家都不说话,他是老三,轮不到他说话。

父子五人在国公爷的书房里枯坐了一个多时辰,最后,没有商量出任何结果,就这么散了。

国公爷心累:多少年来,但凡他想做些什么,就没有一件是能顺心的!

苦闷了一天一夜,最后,国公爷又想开了: 先过年,等年后不忙了,看老母亲如何说,他就不信,老母亲会对将军府的家产不动心?

过继之事,高起低走,随着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竟是大家都不提了。

*

姜氏这几天,忙的晕头转向,心力交瘁!

姜氏派人把老大媳妇莫珍珠 看管了起来,对外则称莫氏得了风寒,在静养中。

临近年节,莫氏作为世子夫人忽然病了,盛国公府老亲故友们之间年节走动,少了第一个得力之人。

小年第二天,姜氏身边的周嬷嬷不小心跌了一跤,摔断了腿,也不得不回自己家养着,姜氏又少了一个得力的臂膀。

姜氏管家多年,身边也有两个得力的大丫鬟,不巧一个大丫鬟浑身出疹子,怕传染其他人,被送到庄子上静养;另一个大丫鬟,和姜氏陪房的婆子因私怨在大厨房院子里打闹,动静颇大,参与打闹双方,各有十几人相帮,一场打闹,牵涉了三四十个下人,把大厨房里准备的蔬菜扔的满院子都是,一地狼藉!

姜氏一怒之下,将大丫鬟和陪房婆子每人责打二十杖,各自闭门反省——如此,又少了两个能用之人。

两三天功夫,姜氏身边,竟无人可用了!

老二是庶出,媳妇不能重用!

老三媳妇拎不清,本不堪重用, 但给亲友们送年礼,总得有人出面,于是, 拎不清的三少夫人陈氏,带着出身姜氏旁支的四少夫人小姜氏, 担起了亲戚们之间送年礼这个重要的任务,俩人都从未管家,很多细节搞不清 ,闹了不少的笑话:

姜家老姑奶奶最讨厌吃鸭子,收到了盛家送来的四只燕回楼的肥鸭!

沾了桂花就起疹子的七舅奶奶收到了盛家送来的满满两大盒子桂花糕!

向来讨厌青梅和杏子的二舅老爷收到了盛家送的两坛子蜜渍青梅,两坛子蜜渍杏干!

而还在孝期,全家穿素衣的二姨母家,收到了四品上好的锦绣彩缎!

。。。。。

一时间,各家都忍不住派来得脸的老仆,上门质问姜氏,表达了长辈们的不满。

这一个年节,被各种事情搞得情绪时高时低,起起伏伏的,盛家长房过得是焦头烂额,鸡飞狗跳!几乎每一天,都有无数的事故爆发,搞得所有主子们都疲惫不堪,尤其姜氏,摔了好几套茶具,气的怒喊:这日子,没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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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运行,昼夜更替,并不以姜氏意志为转移,她的日子有没有办法过,不重要,大家的日子,都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