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着今天无论如何都得在县令面前好好表现一下。
“行,听您的,赵姨你安排就是。”
看她点头,赵大娘圆圆的大脸绽放了向日葵般的绚烂,挥了自己的大砍刀拎着自己的猎物脚步如风地往后厨去了。“好嘞,你请好吧大人。”
这边佐孟一转头,一抹银色又突兀地撞入了她的眼睑。
银色,哪的毛线帽子啊,这么时尚。
松树下,身着素色长衫的文朽背着手,从门前迎光走来,稀疏的银白须发随着风飘舞,满是沧桑的面上,一双眼睛带着犀利的寒光刺向佐孟。
“咳。”
听到这熟悉的老烟嗓的咳嗽声,佐孟快速地眨巴了眼看清楚了面前文朽老爷子,忙切换了热情的谄媚,踱步上前扶了他“哎呦,文爷,你怎么回来了?”
“哼!”老头摆了脸说出的话吹起了嘴边的胡子,“我不能回来吗?”
“能。”
佐孟头捣如蒜“可太能了。”
想到自己把人家丢棺材铺这么些天了也没去看过人家,佐孟心虚不由带了些小心翼翼的讨好,“谁不回来也不能不让您不回来不是,最近可想死我了文爷,这些天您辛苦了。”
看她说了句人话,老头的面上的寒冰不由消融了几分,不过也没打算完全原谅佐孟,迈过门槛走到了屋内,“说的比唱的好听,既然想我,为何不去看我。”
“你说说,这都多少天了,有人去看我老头子吗?一个个的怕是巴不得我回不来了呢。”
“这不忙吗。”佐孟扶了他,推出了亘古流传的经典推辞话术。“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文爷面如洪钟,脚步生风,自是身体康健的长寿之相,您定会长命百岁的。”
“哼,长命百岁。”文朽自嘲,他都七十多了,百岁也不见得有几年的光景了。
终究是老了,树上的枯叶心力枯竭,终于挽留不住对树枝的依赖,飘然落在了地上。
盘旋飞舞的似迎着火光的蝴蝶,绽放了自己最美的舞姿。
“哪能呢,我们要相信自己。”
“忙...”文朽转过身来,本想再斥责她几句视线被门上的字给吸引了。
他抬手,一把撕下了这难看的不能入眼的书法,气的声音都发抖了“这是你写的字?”
是她写的,有什么问题吗。佐孟凑了过去,接过纸张望了望,这一看她自己也忍不了了。
这写的是什么玩意啊,只见不大的纸张上,四个狂放至极,歪扭不堪的丑字刺瞎了她的狗眼。
“扰我者死。”还是别人看不懂的简体字。
天哪,她是吃了没煮熟的菌子写的吗,她不是写的不要打扰吗,怎么变成这几个字了还写的这么丑,这对于身边这位书法大家就是赤裸裸的侮辱啊。
“呃......文爷,我要是说这个是我用脚写的你信吗?”
用脚写的,还敢这么侮辱书道,这编撰的解释无疑是火上浇油。
触碰到了文朽的逆鳞,他阴沉沉的面上蒙了一层可怕的阴霾,沉默着走到山水画后面拿出了一把七寸长的戒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