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师尊这一顿悟就是数个时辰,睁开眼,房中已经点燃油灯。
看卢思义坐在对面没离去,眼中露出一丝奇异:“施主懂得修道之法?”
卢思义:“不懂。”
夜师尊眼中闪过一丝困惑,既然不懂,为何能说出这般大道。
卢思义:“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等既为人,乃全生者,六欲皆得其宜者。人存活于世,要活得有滋有味,有声有色。”
“未尝全见欲、听欲、香欲、味欲、触欲、意欲,又如何能修全大道。”
“就算是想长生之人,未曾尝七情六欲,又怎能做到清心寡欲。”
卢思义之言,如同天雷直击夜师尊内心,道心在这一刻竟然出现一道裂痕,觉得卢思义所言竟是不假。
夜师尊异样被卢思义看在眼中,继续言道:“我游历天下,遇见一得道高人所讲,要经历:喜、怒、哀、惧、爱、恶、欲;尝:色、声、香、味、触、法;才可触及天道。”
“我也见过法相高超之人,他告知我,要经历:喜、怒、忧、惧、爱、憎、欲;尝:色欲、形貌欲、威仪姿态欲、言语音声欲、细滑欲、人想欲;只有尝试过,真正看破红尘,六根清净,法相自成。”
“我曾见医圣,他告知我,懂得世间:喜、怒、忧、思、悲、惊、恐;观其:生、死、耳、目、口、鼻。参透万毒不侵,百病不生。”
“我不修道,不修法,不修医,做想做之事,修大自在之术;不知你修的是道、是法?”
“道法并非自然天成,你心魔太重,不破不立啊。”
卢思义说到此,停顿下来,他真怕夜师尊走火入魔。
夜师尊没想到卢思义竟然还能说出这般话来,没想到对方竟然游历过天下,见识过这般高人,还能看破自己心中桎梏?
为何自己游历世间就未曾遇到?
坚固的道心此刻布满裂缝如同蜘蛛网般。
夜师尊不服,言道:“你身子已破,如何修得大自在术?”
卢思义洒脱一笑:“非也。阴阳两气,化生不已。若还缺一,则万物不生。故:‘孤阴不自产,寡阳不自成’。是以天地氤氲,万物化醇,男女媾精,万物化生。常道即兹以为日用,真源反复,有阴阳颠倒互用之机。人能炼之,可以超生死”。
“男子身中皆阴,若持一己而修,岂能还其元而返其本,又将何丽回阳换骨哉!是以大修行人,求先天真铅,必从一初授气生身之处求之,方以得彼先天真一气,以期还其元而返其天也”。
此话一出,夜师尊脸色一变,瞬间明吾,什么大自在术...,竟然修的是双修之法。
怪不得,会这般。
接着又有不解,既然对方懂得双修之术,为何不见自家弟子,夜之修为有所突破。她定然看出夜已经不是处子之身。
在观卢思义,发现对方除了年轻,有些蛮力,似乎并未内气加身,不似学了双修之术。
若知夜师尊这般所想,卢思义定会内心慌乱,拼着不要脸也要找出应对之策。
卢思义所识得的双修,心中有着固有成见,觉得是恶人所作惑乱精神之文,为祸世间女子所用,之所以记得此内容乃好奇趋势。
若得知世间真有此术,不管如何也要学会。
每日健身为了哪般?就是不想让自己的肾早早垮掉,及时行乐亦是如此,到了晚年可就没了这般福气。
此时看着夜师尊脸色阴晴不定,卢思义拿不定主意,心中自语‘对方是在挣扎,还是说对我有不利想法’。
过了几个呼吸,夜师尊实在看不出卢思义深浅,不由问出:“施主既然懂得双修之术,为何我那徒儿修为没有丝毫精进。”
她不提看不出卢思义修为之事,亦是留了余地,免得自己眼拙。
卢思义听之心中大骇。
“双修,什么双修?”
“难道她懂得双修之术,难道这世间真存在双修之术?”
卢思义看向夜师尊的眼睛忽然变得明亮起来,如同黑夜中的一束光,让卢思义抓着不放。
这震惊、贪婪、渴望、兴奋的眼神看得夜师尊浑身不自在。
想要起身后撤,忽地发现胸口一疼,竟是提前发作了。
急忙调动内家真气,然不调动还好,这一调动,直接疼得冷汗直流,嘴唇发紫,竟是一下疼得昏死过去。
卢思义大惊。
解开对方胸襟,看到冰肌之上竟是遍布红色血网。
正在这时,“当当~!”
外面响起敲门之声。
是李秀宁。
听到外面声音,卢思义就知道李秀宁赶到了。
“进来。”
卢思义没有丝毫犹豫。
只见李秀宁与夜,一同走了进来。
看师尊竟是躺在卢思义面前,大惊,走到跟前,看清状况,大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