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就是,其实这宅子,也就是你们住的这个扶平伯府。当你们打算要来京都府的时候,他就翻箱倒柜,把这房契取了出来,然后二话不说就给了八娘。”
“我问他,这是官家御赐的宅子,难道不怕被弹劾吗?你可知他说了什么?他说——这宅子是金字牌匾,是唯一能保证你能在京都府安全的东西。”
苏轸也没那个胃口和心思,继续吃着烧鱼,而是轻轻拉着韩执的手道:“官人,大人他为了你,连这御赐的宅子都毫不犹豫地给了我们,他的心意,你该懂了吧。”
韩执反握住苏轸的手,微微一笑,道:“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我从不怨他呢?”
周妙安和苏轸此时都愣了一下,苏轸微微皱眉,问道:“官人这是......什么意思?”
韩执想了想,重新拿起筷子,往苏轸的嘴里喂了一口鱼,解释道:“我并非是记恨大人,只是长久以来的疏离,让我不知道该如何与他相处。”
“成婚时,他忙前忙后地安排一切;这御赐的宅子,他毫不犹豫地给了我们;他忘心地为投身庙堂,不也是为了天下吗?我都明白的。”
周妙安轻轻抚摸着韩执的脸颊,低声道:“执儿,你能这么想,母亲很欣慰。”
苏轸靠在韩执的肩头,温柔地说:“官人,既然理解大人的心意,为何不一开始就把话说清楚?去和大人好好聊聊,把这些年的想法、委屈,都告诉大人?”
韩执摇摇头,道:“倒是也不用说,男人之间的事情都是这样......”
是啊,不知为何,从古至今的父子关系,确实大部分都像这样。有些事藏在心里,行动比言语更重要。父亲知道儿子的心意;儿子也知道父亲的心意,只是都习惯了用各自的方式表达。
有的时候,父子之间再大的“冷战”,破局方法很简单很简单——就是其中一方喊一句“吃饭”,基本就是这般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