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伦看了看旁边的一张空椅,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这张椅子原本是属于卢安世的,可谁能想到,这家伙在听到成都城被围的消息后,竟然被活活吓死了。
张伦心里清楚,卢安世之所以会被吓死,是因为他以前把保宁府得罪得太深了,甚至还弄死过保宁府的一个元老。
如今保宁府大军压境,他自知难逃一死,与其被保宁府的人抓住受尽折磨,还不如一死了之,说不定还能给妻儿老小留下一条生路。
“大家都说说吧”,张伦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形势已经到了这一步,这关乎我们每个人的身家性命,现在可不是客气的时候”。
坐在旁边的邵捷春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自从官军来了之后,他上蹿下跳,没少给保宁府找麻烦。
如今保宁府大军兵临城下,他心里清楚,自己以后肯定也是被清算的对象。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一阵发寒。
张伦见众人都沉默不语,眉头微微皱起,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府城里虽说还有三万人马,但其中有一万以上都是吓破了胆的逃兵,根本指望不上”。
“保宁府的攻城能力你们也都清楚,各位认为,我们能守得住这座城吗?”。
众人面面相觑,却依旧没有人敢率先开口,大家心里都明白,如今的形势对他们极为不利,可谁也不愿意第一个说出那绝望的答案……。
良久之后,邓玘凯了口,“现在大军压境,整个四川已经没有了阻挡保宁府的力量,我们确实要早做打算了”。
“你这个逆臣”,邵捷春拍案而起,“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怎么敢说出这种话?”。
说完朝张伦拱拱手,“张大人,官军主力还在和保宁卫对峙,永宁方向还有几万大军,他们前不久才击败了奢安叛匪,现在正是士气高昂的时候”。
“还请大人下令让他们来驰援府城,只要我们再坚持坚持,等朝廷大军胜利之后就好了”。
此话一出,大堂内鸦雀无声,众人的表情各不相同,不过众人心里对邵捷春的言语都嗤之以鼻,永宁的大军要是能来,早就来了,哪里会拖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