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可塑之才,如果可以的话,真的很希望你能加入我们。”
“但是我知道,至少现在你不会加入我们,你很享受这种独狼的处事风格,也许在你看来灵安局对你来说是一种束缚。”
“可是我有预感......绫竹,你以后会成为我们其中的一员的。”
绫竹并不言语,依旧静静的看着他,她并未对他的话发表任何观点,只是依旧沉默的、静静的等待他咽气。
“......”
右眼被菌丝吞噬,莫旗看东西已经开始模糊起来了。
他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将簪子放回到自己的口袋之中。
随后紧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深吸一口气后,突然抬起左手,眸子里透出一股决绝与凶狠,他毫不犹豫地以手为刃,直直地插进了自己的腹部。
刹那间,鲜血如泉涌般四溅而出,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然而,莫旗并没有因此而停下动作,他强忍着剧痛,死死地咬着最后一口气儿,不让自己昏厥过去。
与此同时,身体内的肾上腺素急剧飙升,借着这股强烈的痛感,他竟然奇迹般地恢复了些许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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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旗艰难地探入丹田深处,摸索了片刻之后,终于掏出了一枚漆黑如墨的球形物。
这枚球形物静静地躺在他染满鲜血的手中,散发着微弱却又神秘的光芒。
莫旗张开嘴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话还没来得及出口,便猛地喷出了一口浓稠的黑血。那口黑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溅起一片血花。
一旁的绫竹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莫旗手中的黑色球形物,她的视线仿佛被磁石吸引住了一般,无法移开分毫。
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有一阵阵强大而诱人的灵力正源源不断地从那球形物内部渗透出来。
这种灵力对于身为灵力者的她来说,具有一种难以抗拒的吸引力,那是源自灵魂深处对于力量的本能渴求。
“...”
来不及擦掉嘴上的鲜血,莫旗生怕自己下一秒就把那口气儿散掉了,他虚弱的抬起了手。
“......这是他们想从我身上得到的东西,高阶灵力者的本源之力,还有我自身的血脉来源。”
“拿着,收了吧。”
绫竹这次一点儿都没有犹豫,直接抬手就将他手里的那东西给接下了。
笑话。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在现在自身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情况下,她确实需要一些其他的东西来傍身。
最担心的事情已经完成,莫旗撑着的那口气儿有些散了,他的身子滑倒,口中吐出些许血沫。
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了左手指了指绫竹手中的戒指:“......里面,有一个小袋子,咳咳咳,装着一,一张银行卡,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手腕垂落,他摸索着捏起了那根木簪,眼神逐渐失去了焦距,视野开始模糊。
“......最后麻烦您一下,帮我,帮我把这些东西,东西,交给闻惢...”
“你,应该知道她是谁。”
猩红的血液如决堤的洪流一般从他口中喷涌而出,像是没有尽头似的源源不断地流淌着,完全无法遏制。
随着鲜血的大量流失,他的声音也更加微弱下来,直至最后几不可闻。
一直被他紧紧握在手中的那支簪子,突然掉落于地。
他艰难地张开嘴,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朝着绫竹笑了笑,挤出两个字:“……谢,谢。”
话音未落,他生命中的最后一丝气息便彻底消散无踪了。
笑容彻底凝固在他的脸上,他死前甚至连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
即便他已经死去,那覆盖在他身躯之上的黑色菌丝却并未停止,依旧缓慢而无声的吞噬着他的尸身。
那支临死前视若珍宝、时刻紧握在手心里的黄梨木簪,已然被满地的鲜血所浸染,原本被精雕细琢的簪身也因沾染了血迹而显得黯淡无光起来。
大雨滂沱而下,冲刷着他身上的血液,将地面变得淡红。
沉默了许久许久。
绫竹微微蹲下身子,轻轻拿起了那个木簪,随后身影缓缓消失在了这小巷之中。
雨,还在下。
菌丝几乎将他的尸体吞食殆尽。
没人注意到在这繁华的都市之中,有一条阴暗的小巷子里,死了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