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愤落到翁宁眼里变成了被戳穿后的恼羞成怒。翁宁抬头,漠然地望着他们三人,“朱华睿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老子弄的!”钟天赐梗着脖子,怒视两人,“我回去睡觉了,你们爱怎么怀疑怎么怀疑。不过这事咱没完。你们身为导员冤枉学生,我一定会投诉到教育局。咱看谁先完蛋。”
说完他双手插兜转身离开,张宾也跟着他走出办公室。
他们中吕焯的胆子稍微小一点,不敢私自离开,留在原地说:“老师,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朱华睿身上的伤全是他自己弄的。光我一个人就看见了好几回。他半夜在阳台自己咬自己。”
翁宁的怒火未消,说话依旧很冲,“你们当时为什么不来告诉我或者通知你们导员?”
“我们以为他网恋失败,想不开自残呢。一起劝了他好几次。之后确实没再见过他自残,所以才没通知你们。谁知道他后面跑出去上吊。”
翁宁和另一位导员眉心紧蹙,皆是困惑无比。
接下来的几天,钟天赐三人又被不同的人找来问话,警察也来过学校。不过三人统一口径,咬死了朱华睿的事情跟他们无关。
后来法医那边的验尸报告显示,朱华睿身上的牙印不是他们留下。他们的嫌疑暂时被排除,没人再来问他们。
不过他们“霸凌”朱华睿的消息在学校传得沸沸扬扬。三人的照片被人公布在学校论坛内。此后他们走哪儿,都会有人在他们身后指指点点,小声议论。公共大课,没有学生愿意跟他们坐一排。“表白墙”投稿骂他们的人更是多不胜数。
忍无可忍的钟天赐回到宿舍将自己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张宾安抚道:“别生气。你要实在受不了,请假回家休息两天。”
“你心挺大啊,这么无所谓。”
“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要是哪天突破老子极限,老子就随机带走一名幸运观众。”说着,他拿出抽屉里的蝴蝶刀,放在手里把玩。
“妈的,老子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污蔑过。”钟天赐颓丧地坐在椅子上,“我爸已经在帮我找学校了……我走之前一定给翁宁那个贱货两巴掌。”
吕焯拍了拍他的背,“别啊天哥,你走了我肯定舍不得。再说你就这么离开,不更显得你心虚吗?”
“我能怎么办?找朱华睿出来给我们作证,证明不是我们逼死他的?”
“也许真的可以。”张宾眼睛一亮,一拍桌子,“我们直接问朱华睿他为什么要自杀!”
“你没病吧?他一个死人,我们怎么问他?”
“请笔仙招魂……”张宾压低声音,“今天可是他的头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