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余莺儿情绪来得快去得快,没了胤禛掺合,她开始大吐苦水。
“阿爹可能不了解,在皇宫汉人女子身份最低,谁都能踩我一脚……”
“……除夕夜里,当值的宫女那么多,偏要我去雪地剪什么花枝。风吹在身上,骨头缝都浸着寒意。不是我身子扛得住,染了风寒治不起就只有等死的份。”
“我也是在这晚遇见了皇上。他约莫是见色起意,第二日让我进养心殿当了御前宫女,再后边我成了他的妃子。”
“我的儿啊!你受苦了!是爹没用,你娘救不下,还连累了你进宫被人欺负。”
余乔捂着脸泣不成声,只觉无颜面对早逝的娘子和面前的女儿。
“阿爹,我不怪你,怪只怪世道吃人。”
余莺儿将多年的委屈诉说了一遍就丢在了脑后,她有更在乎的事和她爹商量。
“阿爹,你听我说,我在宫里发觉一事,皇宫采买一颗鸡蛋竟要十几两银子,够老百姓几年的用度。这里头的银子都给谁挣了?”
“好些宫人知情,也就皇家人自视甚高,蠢得紧,被底下人耍弄。阿爹,你说我去中饱私囊的内务府包衣家中劫富济贫可好?”
余乔猛地抬头,震惊压过了自责,他怀疑自己耳朵坏了,好端端地怎么闺女说她要劫富济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