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玄眼神复杂，这人真的超脱于命运之外吗？自己上次卜算可没有看到如此结果。

“一切被毁灭的结果而已。”符玄有些不敢置信，她观看了对方大部分的行径，断然不是那种会殃及无辜之人。

但法眼显示的结果却是……

陆宇嘴角上扬，果然啊！

我就说这玩意儿就算被这书的作者进行史诗级加强也不至于强到这么离谱才对。

要知道，即便是这个世界背后有那个不知道链接到何处的虚无在，他要毁灭也不是难事。

而作为一个仅是星神造物的东西，能看到自己的命运就过于离谱了。

原来是这样的原理。

说出来也不复杂，有句话能很好的形象，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法眼对命运的观测本身便已经成为了命运的奴隶。

当你去看未来，无论你是反抗还是顺从，其实都在命运的算计之中。

便如同下棋，在实力差距过大时，对方就可以引导你进行行动。因为你不落子那里，你就会输。

同样，于命运而言，也是如此，对方想要一个结果，因此由果而因，根据你的信息，判断出你需要看到什么样的未来才会按它想要的结果去做。

这样，因果形成回环。

你从命运得到未来的答案，你为了改变去推动既定的未来。

当你选择观测命运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

除非你是癫佬，命运完全无法预测你的行为。

亦或者你的量级与其差别过大。比如陆宇这样服务器内无敌，那命运真生造出个他解决不了的玩意儿，他也不信啊！

不然，当你选择去观测命运的时候，你就输了。

“为什么？”在陆宇理清楚情况的时候，符玄大脑也在飞速运转，显然这个结果让她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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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当你选择观测命运的时候，你的命运便已经注定。”这样来看的话，也难怪艾利欧会自称命运的奴隶了。

他显然也是清楚这一点，只是他被引导所见的未来符合他的预期，所以他选择锚定这个未来。

但他的行动皆在命运算计之中。

不过，这样他就不怕命运撒谎，他如此努力的锚定未来却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

或许命运不能撒谎，它只能通过一个个可能的未来对观测者进行诱导。

“可……”符玄说不出话来，她的师傅在卜算到他的命运会断于她手中，但他依然选择收下她，等候她成为玉阙的太卜。

符玄自然不乐意接受这样的命运，所以她离开了玉阙，来到了罗浮。于是她成了罗浮的太卜，她自认她改变了未来。

但后来为避免方壶再现方城的惨剧，她提出了向帝弓求援这样堪称亵渎荒谬的观点。

将军同意了，届时将由六御勤力赴难。

而结果，身担重任，以瞰云镜向帝弓发信定位的选择只有一个——玉阙太卜本人。

他算到了，她做到了，他的命运断于她的谏言之下。

如是，她明白，其实命运从来只有一条道路。

她依然没有完全认可师傅的观点，至少她还没有成为玉阙的太卜。未来或许已经被她改变，哪怕只是一丁点。

所以她执意要接任将军之位，只有那样，她才彻底断去了回归玉阙的可能。

后来她看到了陆宇，看到了对方几乎以一己之力形成了不弱于世界的命运长河。

所以她来了，她按照命运的显示来了。

按照命运的揭示，她没有做任何多余的行为。

深夜书屋

即便是她选择了青雀。

作为一己之身比拟世界的存在，无疑是需要警惕小心的。所以她派人过来也是必然。

但她选择了青雀，一是对方的天赋很好，二则是她时常觉得青雀能逃过她的卜测。

她其实早有预料，但结果真的摆在她面前时依然让她彷徨失措。

卜者行于昭昭天命之上，借此鉴往知来，一日不可或缺。但其实自身的命运却也早已因此而被锚定，锁死更多的可能与未来。

她摸向额间的法眼，这是博识尊的造物，对方捏造此物是否也是命运的回望呢。

“多谢！”她恭敬地感谢，只是卜者早已成为仙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或许……她似想到了什么？

师傅他在看到自己的命运尽头外，也看到了玉阙的未来吗？

他为了预言收自己为徒，等候自己断绝他的命运，成为玉阙的太卜。

若要卜者改道，自己必然要回太卜司的发源地——玉阙。

那自己现在明悟，是命运注定的一环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