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遭受断肢挖眼的折磨,哪怕是生来凶性的掠食者也有些承受不住了。
到底谁才是掠食者?
它怎么感觉自己才是被捕食的那一方!
捕梦者气息奄奄,艰难的在口中吐出丝来:
“丝丝丝。你、你到底是想让我说‘是’,还是‘不是’……”
灵蚀给了它一个不算愚钝的脑子,捕梦者一向自认能够揣摩人心。
可是关于这只毛茸茸,它怎么回答都是错。
闻言,陆沉舟倾下身姿,一只手抓起它的头颅,嘴唇凑近那颗人头的耳畔,嗓音骤然冷冽下来,隐约捎带着被压抑的愤懑:
“事实上,你现在无论说什么,都会很轻易地挑起我的怒火。”
“我……啊啊啊啊!”捕梦者刚想说那它什么也不说,一阵前所未有的疼痛就从舌尖漾开。
太疼了!
疼得它整张面容都扭曲着惨白。
“嘶嘶嘶……”捕梦者从喉咙间发出满是痛意的嘶吼声,嘴一张,半截鲜红的舌头就被它吐了出来。
陆沉舟已经慢条斯理地将它的那颗头颅推开,冷眼看着捕梦者因为巨大的痛苦而瘫倒在地。
他话是笑着说的,然而话里的寒意,却比深秋里的这片夜色更甚。
“不如,这根舌头就别留了吧。”
“丝丝……”人头蜘蛛全身忽然一个颤抖,断肢处的绒毛战栗高耸,感官系统仍未死绝,传递而来的触感告诉它,在那个它曾经设下界域的地方——
巨人,苏尔特尔,终于停下了脚步。
捕梦者在剧痛中扯出一个笑容,用剩下半截血糊糊的舌头艰难吞咽着,好不容易才叫人听清了它模糊不清的发音:
“祂、来、了!”
“你…们…都…会…死!”
它记得,那条公路之上,可是还有着好几个,被蛛丝束缚起来的“食物”啊!
空洞的眼眶,捕捉着面前那片气势凌厉的黑暗。
它能感应到,那个伤害它的男人,就站在这里。
他,救得了自己的同伴吗?
捕梦者大口吐着鲜血,嘶哑着喉咙,断断续续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