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万驿西南的沙漠中，连日的沙尘暴让整个天地一片昏黄，混混沌沌什么也看不清楚。

六七十名身着须弥国防军制服的战士牵着驮兽，排成战斗队形，紧张地向前搜索前进。

沙尘暴中能见度极低，更兼有不知隐藏在何处的敌人，大大延缓了这队战士的前进速度，更是极大消耗了他们的体力。离开喀万驿不过一天多，众人便已经感觉到了明显的疲惫。

眼看战士们的动作越来越迟缓，队长卡万不得不叫停了行动，就近寻找避风处休息。

将哨兵两人一组以明暗哨组合的形式撒出去后，卡万终于稍稍放下心来，步履蹒跚地返回了大队人马休整的洞穴里。几名负责后勤的战士已经就着山洞角落的烈焰花烤热了馕饼和驮兽奶，正有条不紊地分发给战友们。

见手下秩序井然地领取着食物，卡万暗自点了点头。

他是一名外籍军团的老兵，早已习惯了行止坐卧皆有规矩的军旅氛围，但手下这几十号战士中大半是原三十人团中筛选出来的，虽然号称“精锐”，但军纪在任何一个外籍军团的新兵眼里都与土匪无异了。

卡万花了好长时间才将他们的习惯扭过来，如今总算是像点样子了。

他正得意间，却见一个小山般的身影从风沙中走出，一头钻进洞中，扯开遮脸的布巾就开始呸呸吐沙子，“见鬼！这沙子隔着布巾都快把我的脸打肿了！阿赫玛尔他老人家的前列腺是不是出问题了？”

卡万无语地看着这个如人熊般壮硕的大汉，“萨拉巴迪，注意你的言辞！这里是赤王的领土！”

壮硕的萨拉巴迪扯下蒙面布巾，一边将上面的沙子抖落在地，一边毫不在意地撇了撇嘴，“偏就你虔诚！在璃月的时候，也没见你去参加赤王会的礼拜啊！”

卡万白了他一眼，“你这不学无术的白痴！当初在璃月的时候，教书先生常跟我们说要敬仙神而远之，你都忘了？跑到沙漠里说赤王的坏话，跟跑到望舒客栈骂矮子有啥区别？不想活了？”

萨拉巴迪愣了一下，挠头道：“先生有这么说过？”

“当初先生讲文化课，你次次在课堂上睡觉，现在倒来问我？”

“呃……”

“另外沙尘暴跟阿赫玛尔他老人家的前列腺有啥关系？”

“我小时候听说，赤王带领子民在沙漠中心建设了无数的输水管道浇灌广阔的绿洲，但随着他老人家的沉寂，这些管道全部废弃，里面被沙子填满了，所以别的地方下雨，我们这儿只有下沙子……”

“……你是真有活儿啊！”

两人笑闹了几句，又不约而同地皱起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