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裴遇身边好一会儿裴遇都没有缓过神来,直到那几个参观的孩子发出一道惊呼声,裴遇猛地一惊回过神来,他额头满是虚汗,眼里的疲惫和仇恨都没来得及散下去。
对上他这个眼神的时候,顾怀山心里一紧,竟然有了一种这孩子已经有点走火入魔了的感觉。
“顾爷爷。”裴遇叫了他一声,却下意识地跟他隔开了距离。
顾怀山的目光从那件血衣上移开,低头又看到一块被人摧残过的腿骨,他再次移开目光,只盯着自己的鞋尖:“小己有点怀疑了。”
“嗯?”裴遇疑惑了一瞬:“您说什么?”
顾怀山毫不惧怕地往他身边迈过去:“那丫头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里。”
“那……”
“没什么需要担心的。”顾怀山并不在意,“也让我看看这丫头的本事到底在哪里。”
裴遇轻轻一笑:“但您很明显在帮我,爷爷,您就不怕……”
“孟家的孩子的,脊骨直着呢。”顾怀山打断他的话,“爷爷是老了,可是眼不瞎耳不聋,心里头跟明镜似的。”
“爷爷。”裴遇又笑了,“快了,很快了。”
***
车子已经开出很远了,时晖忽然一拳头打在车窗上:“给脸不要脸!”
他的力气很大,一拳头下去,车窗已经有了隐隐的裂痕,他气的发狂,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徐宏图:“我问你。”
徐宏图这会儿也不敢笑,一脸恭敬:“您吩咐。”
“裴遇有可能拉拢到我这边吗?”
徐宏图脸色轻变,很快摇头:“以我对他的了解,很难。”
时晖脸色又难看了几分:“说服我。”
“裴遇的命是仇兴国给的,他跟在仇兴国身边这么多年,巨富几乎已经在他手里了,裴遇这个人,我恨他恨得入骨,但老板,他对仇兴国是绝对忠诚的。”
时晖的目光阴嗖嗖地盯着徐宏图。
徐宏图心里发虚,但依旧鼓起勇气对上他的眼神,像是接受一场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