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姜世涛找到了新的乐趣。
让他挨骂,挨打,睡不安稳的那个罪魁祸首的弟弟,如今可以成为他新的玩物了,那些他被禁足在家里,他因为孙佳悦的死承受的一切,如今都有了出口。
欺负孙佳树,比让吸那些粉末,注射那些液体,比夜店蹦迪,比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都能让他得到满足感。
孙佳树的噩梦,大概就是从那一天开始的。
秦俊兴是他的狗腿子,有些话甚至不用他开口,秦俊兴就会把矛头引到孙佳树身上去。
有一次孙佳树被他们用网上买来的铐子铐在床架上,秦俊兴死命压着他的肩膀,踹着他的膝盖让他跪在地上。
而他,他姜世涛,他的脚压着他的脑袋问他:“孙佳树,你服不服?”
张丛文的一只脚压在他的肩胛骨上也问他:“服不服,你倒是说呀!”
秦俊兴嘻嘻哈哈地踢了他一脚,他拿着手机录像,特意蹲下身去拍孙佳树的脸:“说啊,服不服啊,涛哥问你话呢,长了张嘴是用来干什么使的?”
孙佳树一直没有说话,脑袋上和肩胛骨上的那两只脚一直在用着力,好像只有把他的脊梁碾进灰尘里他们才会满足。
可他偏不满足。
他双眸腥红,以单薄之躯对抗着那两股力量,最终扬起脑袋说:“我行的端做得正,凭什么要服?”
在那个境况下,明明他们三个人才是胜利者,但不可否认的是,那双眼睛里透出来的光明磊落深深地刺中了姜世涛。
他气的一脚踹在孙佳树的脸上,孙佳树的鼻血很快流了出来,但他的那双眼睛姜世涛永远都忘不了。
憎恶,轻蔑,嘲讽,冷漠,却唯独没有愤怒。
那是姜世涛在这世上最最讨厌的东西,在那双眼睛里,他仿佛是这个世上最不受人待见的垃圾。
张丛文和秦俊兴依旧在折磨他,姜世涛却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挫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