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怀仁被王氏提醒,才堪堪收回些许理智。

他虽然恼怒安无恙越发的没有规矩,但是而今他们确实有求于安无恙,倘若胡乱发作,只会让事态越来越难以控制。

今日王氏叫安无恙过来,欲将筹办晚宴一事交给安无恙,无外乎就是想将晚宴办得体面些。

黎府的人一连在宁县住了几年,既没有资产,又无人赚钱,所有人的开销都系在安无恙一个人的身上。

是以他们自然打算,办晚宴的钱也让安无恙张罗的。

可而今安无恙突然甩手不管家事,他们也觉察出了危机。

黎府一家回京一事尚无定论,往后还得生活,若真的同安无恙闹僵,对他们还是没有好处的。

王氏面色沉沉,语重心长:“怀仁,我知道让你耐着性子去哄她,实在教你委屈!”

“只是咱们已经被逼到这个份儿上了!”

“若怪,就怪世道不公,你堂堂侯府嫡出,却不得不稳着那山野妇人的心!”

王氏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竟不自觉地落下眼泪,仿佛这些年她蒙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原先我觉得她还算懂事,也一心为你!便也真心为她谋算过的!”

“原想着往后若是咱们回了侯府,也将她带上,让她在我身边做个使唤丫鬟,你若对她还有情谊,便做个通房,也算是还了她这些年的照顾之恩。”

“而今看来,她既然有了二心,咱们便也早做打算吧!”

王氏说完,便又看向洛轻帆,她面上又多了些许慈爱,劝慰道:“轻帆姑娘,我知道你与怀仁的情谊,只是你也看见了,那安氏无德,这才让你和怀仁虽然有情,却情路坎坷。”